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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 -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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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31日
致讀者


青年音樂訓練基金同事祝賀各位新年進步,身體健康。

2009年是基金創業年,一切發展遠超我等希 望。基金的網路擴大了。我們的交流活動令學生們成長了。我們訓練的學生成熟了。他們不論在學習態度、自信,紀律及演奏技能都有明顯的改善。

我 感謝基金董事局同事、導師們,及行政人員在工作上的支持及容忍。我感謝參與音樂訓練基金交流活動的學校及單位領導的配合及諒解。我感謝基金受訓學員的努 力。能與各位共事,是我的光榮。

2010年我們將努力鞏固基金的基礎。我們期待海外及國內友校學生來香港參加音樂交流活動。這些活動將在 新建成,位於港島東的青年廣場進行。到時觀眾和同學們可以親身體驗中心優良的設施。

祝安康!

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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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9日
致讀者


由於本博客的載體發生了技術故障,原定於本月29及30日刊登的相片無法如期推出。請各位見諒。

網 站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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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8日
價值評審準則


學校及團體與青年音樂訓練基金合作期限,一般是三年。在這三年內,基金管理層經常檢討合作單位及受訓同學們的水 準。三年期滿前,管理層會作全面評審,以決定是否繼續為單位提供支援。

為何要這樣嚴謹?基金資源極有限。為學校添置首批器樂要用超過港幣 四十萬。每三年經常費要用港幣九十萬,而每次海外交流也要用港幣三十萬。基金每一分、毫也是善長人翁的捐款。我們沒有任何政府資助。而希望基金提供協助的 學校實在太多了。

那麼基金從什麼價值角度評審?

首先是音樂水準。學生演奏器樂水準如何?有何進步?演奏及考核成績如何? 學校樂隊指揮水準如何?

但音樂水準只是最低評審台階。作為青年音樂訓練組織,我們理應堅持學生追求藝術的完美。但音樂學得好,並不等於同 學們已達到基金提供訓練的目的。在動物園裡,個別猴子會演奏樂器。在主人教導下,狗兒也會高歌。基金導師們絕不是動物訓練人員。他們訓練的是學子,是將來 的導師,日後社會的棟樑。

因此,基金還要在另外四方八面作評審。

學校或合作單位管理器樂訓練的水準如何?學校是否全力支 持及完善地管理器樂班?記錄完備嗎?資金、人才,及器材如何管理?

可持續發展 --- 學校或合作單位有沒有一套全面中、長期青年樂手訓練計畫?學校如何鼓勵薪火相傳?

過了這三台階,還有兩點要考慮。

到底學 校及單位為何辦器樂訓練?是為學校添些光環?是為增加學校的知名度?是為音樂老師多找些麻煩?不是吧!基金資助學校開辦訓練班是要為年青人提供機會:一個 學習音樂、學習刻苦,學習紀律的機會;一個學習如何演出的機會;一個出外與別的學校交流、互相學習的機會。 基金希望學員將來終有一天能抬起頭,自豪地說:「對,這一切的路我全走過了。現在我會盡一己之力,為學弟、學妹提供同樣的機會。」

最後, 也可能是最高的一個評審台階 --- 我們會考慮學校及主辦單位的取向及態度。這些單位接受資助後,是否樂意與其他學校或單位合作及分享,在師資、經驗或器材的資源?據我的觀察,這是最難過的 一關。接受資助,任何單位都樂意。但什麼?要分享?不是吧?我們困難太多了。學生及家長壓力太大了。學期活動太忙了…… 理由多多! 借口、借口、借口。

看 到這裡,有些學校及單位領導後悔參與了基金的網絡。有一次,當我追究一些責任及處事態度問題時,一位校長落淚了。當天我說:「別怕。基金與你已是夥伴。我 們對事不對人。路一起走吧。終有一天,我倆會像我們的學生一樣,抬起頭來,自豪地說『成功了!』」

實在,過去幾年,我們見過成功的例子。 香港高雷中學及星加坡歐南中學現已進入了第二個為期三年的合作週期。高雷中學王雙琴校長也清楚瞭解基金完全信任她,會毫不猶疑地為高雷中學提供一切所需的 援助。

同伴們,別放棄,努力吧。基金珍惜與你結了的緣份。我們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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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7日
致讀者


「運氣?努力?還有什麼?」這本訓練手冊學完了。

我再學寫什麼文章?

明天我發表 以「價值觀評審」為名的文章,列出MOY管理層對合作夥伴定期檢討的準則,請各位指正。

下星期我們將刊登一些基金學生到澳門及北京交流的 照片。

下一系列文章?我現在還在反覆思考應否發表一些作品。對我來說,這其實是一個蠻痛苦的決定。

算了!這是2010年 的事。2010年再面對好嗎?

祝各位新年進步,身體健康!

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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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7日
一個香港學生對本年12月MOY訪問新加坡的意見


學生的意見:


This is the most meaningful, fabulous and fantastic trip ive ever had. It is so good to hv all enthusiastic musician join tgt to play music from their HEART! I am sure all of them learnt a lot after this music tour.

As a percussionist, I was truly wowed by all the Singaporean and Malaysian percussionists. They are amazing, no matter their techniques or the way they performed. We really felt ashamed when we saw their performance. Mr Siu is right, they don't have any tutors, what they hv are old boys or old girls. The seniors teach the juniors. But, their music is awesome, is flawless. And the percussion from BPS, had sworn to work hard on our skills. We all made a promise to ourselves-IMPROVE! And we have to admit that we love percussion more after this exchange!

As a representative of BPSCO, I firmly believe we all achieve the aim of this tour - exchange in terms of MUSIC. I am sure all of us enjoyed this tour very much. Though the preparation work of the tour is hard, I am so glad to see the exchange tour came to a successful end. And I also want to thanks Tina for helping me. I know my Mandarin is not good enough to give a vote of thanks, but I still need to thanks our honourable Mr Siu for giving me a chance to learn what a leader should be. Lastly, I really appreciate Mr Siu, MOY’s tutors, students from OSSCO and Kluang, Ms Mak, Mr Cheng, Ms Ho and Mr Jones for taking care of every CO members. We all had a great time in Singapore and Malaysia.

For myself, the relations with other friends are a lot closer after the trip. And we even made some new friends. At first, I did regret for being the coordinator of BPSCO as the school work are extremely hard and I can’t really strike a balance between orchestra, my eca and my study. But, I didn’t feel this way anymore. What i am trying to express is, if i didn't join this tour, i would never learn this much. Next year I will become a S7 girl and will be busying with the AL public exam, so I might not be able to make a time for orchestra. But, I still hope I will get a chance to join music tour like this again and listen more others music!

xxxxx
Sally Yu
(BPSCO Coordinator)


~~~~~~~~~~~~~~~~~~~~~~~~~~~~~~~~~~~~~~~~~~~~~~~~~~~~~~~~~~~~~~~~~~~~~~~

蕭炯柱的回應:

Thank you, Sally.

The MOY is proud of you, and your Orchestra members. You did well. We hope you can keep in touch with your Singaporean and Malaysian friends. They will come to Hong Kong in November 2010.

I wish you success in your examinations. Keep playing, and come and join the MOY Chinese Orchestra afterwards to keep up you association with music. We’ll let you know when and where we practice. One day, you will become one of our instructors, and you will lead our tours, again and again.


Gor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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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5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80)

作為青年管弦樂團訓練導師,文理女士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輩。她來香港前,香港缺乏像她這樣背景的老師。1950至 60年代,香港有管弦樂團,也有學校樂隊,但這些樂隊只是偶然參加演出,而學校樂隊更是較富有的學校的「專利品」。背景一般的學校,希望組織陡樂隊?妄想 吧!資源何來?導師何在?對,有些職業樂手參加過學校樂隊的訓練工作,但他們那有興趣到平凡的學校開展那些艱苦開墾的訓練活動?就算願意,也不一定有一套 周全的基礎培訓教材。算了吧,孩子們?隨便讓他們演一些簡單的管弦樂曲,讓校長頭帶光環,讓家長開開心心便算了。一整套整理完善,由淺至深,由巴羅克到古 典、到羅曼蒂克、到現代音樂的學校及青年訓練樂隊訓練教材,其實是由文理女士憑經驗,從英國第一次引進香港。文理女士在香港工作不到二十年,但她留給香港 是一套寶貴的工具,是一套香港青年音樂訓練基金仍可活學活用的教材,及訓練概念。

教孩子的時候,文理女士像一位嚴厲的父親,而不像溺愛的 母親。她練習時候的態度極其嚴格,樂手一犯錯,馬上被指正。但到演出的晚上,她是另外一種導師。有一次,一位銅管樂手演出時吹錯了一些樂句,而且連觀眾也 知道有個犯了錯誤
的傢伙,躲在樂團右上角。演出完畢,樂手怕得要死:「老天,那老虎一定把我臭罵一頓,趕出樂團。」他乾脆躲在更衣室,不肯出米。 文理指揮來了,一腳把更衣室大門踢開,看見那縮在一角的「老鼠」,手指一伸,「你!你知道錯在那裡!以後會再犯錯嗎?」孩子淚也差不多掉下來,不停搖頭, 頭也抬不起來。「好!別忘記這經驗!下周排練見。」話未說完,文小姐轉身步出更衣室。在場旁觀者起立鼓掌。那吹錯了的孩子哭得像個淚人。

文 理女士教曉我那「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只要孩子不是明知故犯,不是有意破壞,放過他,給他機會吧!

原來當青年管弦樂隊 首席有好處的!當了首席,馬上有人請你參加別的樂團,包括當年的香港管弦樂團。樂手的世界、目光馬上擴充了!演的是困難重重的職業樂團排演曲目。這些樂曲 要在家一段、一段練習,才能參加樂團排演,對像我當年程度的小提琴手,是最好的鍛煉。還有,香港管弦樂團是一個半職業的隊伍,排練及演出也有車馬費,不亦 樂乎!不單如此,文理女士很關照我這個年輕同工,一有機會,便帶我到一些臨時成立樂隊排演,增加我工餘的收入!棒!

她有她的理論: 「喂,Gordon。你幫我到學校授課不收導師費,我很感激。但以戰養戰,我倆去成立臨時樂隊,支持一些演出,而主辦單位賣門票,便不能少你、我的一份。 我們也一定要收費!下一個禮拜我成立一個樂團,為一個歌劇團伴奏,有車馬費,你參加嗎?」

我那敢、那能說「不」?

就這 樣,我參加了為演Gilbert & Sullivan寫的《英皇軍艦Pinafore》歌劇伴奏的樂隊。文理女士當首席。我坐她旁邊,其他隊員包括當年在香港演出最高水平的管弦樂手。這歌劇 在大會堂劇院連演5場。

第一場至第四場演出成功。

最後的一場,晚上7時40分,我到達了樂隊座位。我把樂譜放好,整理提 琴,恭候首席到場。不對!文理老師從來守時,永不遲到。所有樂手已到達入座,首席還未出現。奇怪,有些樂手在耳語,眼在看我,但目光一接觸,就馬上轉頭別 望。哼,這班傢伙在……

7時57分,一位工作人員送上一便條:「Gordon:今天晚上你當樂隊首席了。我們知道你完全能應付。作為你的 導師,我工作完成了。現在站起來,帶領樂隊調音,然後坐在首席的位,好好演出!祝好運! Margaret Money(文理)」

我把 便條放下,深呼吸,站起來,向單簧管手點點頭。那吹奏單簧管的女士看著我微笑,輕輕吹起她那「A」音。

40年過去了。文理女士已與世長 辭。在這安詳的聖誕夜,我手按著那陪伴我走過了50多年的提琴,默禱:「恩師,感謝您。您教導我那些完美的人生哲理,我永世不忘。感謝您。您教曉我認識了 『愛』這一字的真諦。主懷安息吧。」


「愛」


「運氣?努力?還有甚 麼?」完結篇。


祝各位聖誕快樂。

蕭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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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4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9)

2007年春天,次子蕭偉中來電。

「爸爸,我結婚了。」

我多高興!「恭喜你,孩 子。我們盡快安排。我希望認識林詩慧的父、母親。」

詩慧我早見過了。她參加過我和偉中一起演出的音樂會。我很喜歡我的未來兒媳。我期待認 識她的父、母,看誰這樣能幹,培養出這樣的一個好女兒。

會面晚餐安排在港島港麗酒店。

詩慧和爸爸、媽媽走進餐廳那一刻, 我馬上泛起了一些波瀾。「詩慧的爸爸,我認識過。但……在那……何時……?」

「這是我爸爸林鶴齡。這是我母親。」詩詠說。

我 握著鶴齡的手,看著他那似曾相識的眼睛。

「我見過您。」我說。「但想不起在那兒……」

我們坐下來。

「請 問您是否公務員?」我問。

「不。我是製造業的商人。」鶴齡說。

「那麼……我們會否在官方或私人的酒會見過面?」

「哈 哈……不會吧……我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那麼您打……打高爾夫球嗎?我們參加過比賽……?」

「不,不,不。我不 懂這運動。」

想了一會,我再問。

「但我一定見過您!您演樂器嗎?」

「我年輕時吹伸縮號……」

「那 我知道了。」我說。「您在1963至64年參加過香港青年管弦樂團!」

鶴齡眼睛一亮,「對……你拉小提琴……哈哈……」

飯 後回到家,我翻開珍藏了多年的音樂會場刊……找到了1964年香港青年管弦樂團成立音樂會的場刊,印上了「……小提琴:蕭炯柱……伸縮號:林鶴齡……」我 馬上影印了一份,送給鶴齡。

緣份!緣份。我和青年管弦樂團那不解的緣份!我和學齡那音樂交流的緣份!

今天這故事,我為林 鶴齡先生、夫人,蕭偉中、林詩慧和他倆那可愛的孩子——蕭濤及蕭灆而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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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3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8)

1963年香港青年管弦樂團成立當年,樂隊殘缺不全。小提琴?分兩組,共30多人。中提琴?小貓三隻。大提琴?一 把也沒有;別說陪大提琴了。木管?三支笛;兩把單簧管。銅管?兩支小號;兩支伸縮號;一支圖號。合奏起來,有高音,缺中音,無低音。聽起來蠻怪的。為了演 出,文理女士請來了一批職業樂器老師,填補缺乏的聲部。但這不是長遠的解決方法。如何是好?到學校開新班,為中、長期播種,培養新樂手。

那 麼我們青年樂手排練時反應如何?我們完全不理會樂隊是否完整,也不理會誰是指揮,誰是老師,誰是外援。我們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廣了。排練的歌曲可能聽過一 部分,但是沒排練過、表演過。只要有機會排練、演出,我們已蠻高興、心滿意足了。職業老師跟我們一起練其實有好處。他們人數少,但水平高,絕對不會犯青年 人常犯的錯誤。

幾十年後的今天,在組織基金學校樂隊的訓練,我還不曾忘記年輕時代,在樂隊內跟老師一起排練、一起演出的經驗。老師那高水 平的示範作用,對日後慢慢成長的我,有深遠的影響。所以今天我不單鼓勵基金導師與學生一起排練和演出,我堅持採用這訓練手法,因為這也是為基金學生提供 「高瞻遠矚」機會的一個好方法。

文理女士當年也用了另外一種「以長扶幼、薪火相傳」的訓練模式。她帶著我,在不同的學校,如庇理羅士女子 中學及伊利沙伯中學等,開班訓練新樂手。文理女士不會久等。只要學生上了幾個月的課,她便命令學生進樂隊,不是參加排練,是要求學生坐在團員旁邊,幫師 兄、師姐翻樂譜,拿樂器。新學員就馬上有機會吸收樂隊訓練的經驗,更愈來愈希望能拿起樂器,參加排練,參加演出。孩子進步的速度極其驚人。有部分學生,在 這種培訓方式的引導下,學了一、兩年樂器,已能夠參加樂團,排演較簡單的樂曲。

我跟文理老師學習,共事10年。從簡單的樂隊樂曲開始,一 直演出到大師如貝多芬、柴可夫斯基等的大型交響樂,以至現代作曲家等各種的作品,得益良多。我和當年香港青年管弦樂團創團成員,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恩師悉心 的教導和栽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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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2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7)

文理女士訓練青年管弦樂手有她獨特的一套。我的小提琴恩師鮑穎忠要求嚴格,態度認真,但與文理女士相比,鮑老師溫 文得多了。文理女士絕不容許排練時樂手犯錯誤。只要拉、吹錯一個音,她便大聲喝停樂隊,目露凶光,高叫「你在做甚麼?……」犯錯的樂手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文理女士又大叫「你一個人拉……」拉?拉錯了的樂手已被她喝到信心全失,一錯再錯。其他樂手坐在那裡你看我,我看你,個個人人自危。拉錯的年輕人簡直生不 如死,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這種培訓方式產生了一些有趣的效果。你要參加香港青年管弦樂團,在家一定先要好好學習、好好練習。樂隊 整體水平馬上提升。懶惰、不留神、不用功的年輕人只有一個結局:不是被文理女士趕走,便是自己知難而退。但留下來的樂手,全無怨言,也可能是沒有人膽敢發 言。為何?我們心知肚明,文理女士很兇,但也很公平。她從來不會偏袒任何團友。只要你拉得好,你便是好團員。拉錯?她不會理會你是誰,更不考慮你以前的功 勞,連她親手提拔的樂團首席蕭堅也不放過:「蕭堅!你這笨蛋!你拉甚麼音!停!再來!」

但文理女士並非百彈齋主。只要你演得好,她馬上嘉 許。她一聽到演得好的樂句,也會叫停整個樂隊,舉起大姆指,看著演得好的樂手大叫「好!棒!」那樂手?笑到口也合不來,靈魂上了天堂!

文 理女士還有其獨特的性格。她像母雞,照顧、愛惜她的樂團。那些自以為是,經驗膚淺的樂評人,不時會在報章寫一兩句批評的話。文理女士看不到便沒事,讓她知 道,她一定大發雷霆:「笨蛋!有本事你來演!看我如何把你批得體無完膚!團友們!不要失望。這些無能的樂評人是垃圾。別聽他們的廢話!好好練習。」

同 時,文理女士絕不會讓任何人指揮青年管弦樂團。這是「國家」隊,當然有些指揮企圖毛遂自薦。只要文理女士知道,她便用盡一切力量去阻止。那些有野心的音樂 家也知道這頭「老虎」不容易應付,知難而退好了。

對我們這批青年樂手來說,我們完全不關心誰當指揮。我們重視的是學習。實在太多東西要學 習了,太多樂曲要排練了。樂團演出的曲子如銀河,不可勝數。要演好每一首,一輩子也練不完,而文理女士是一位有系統,有經驗的樂團指揮,她把從蘇格蘭終生 所學帶到香港,豪無保留地教導香港青年管弦樂團第一批樂手,為香港年輕人所作出的貢獻,筆墨不能盡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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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1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6)

輪到我演奏了。我拿起提琴,輕輕調弦,拉完A、E、D、G,再用泛音微調。文理女士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哼了一 聲:「好!還好!有一個傢伙知道如何調弦。看他拉得怎樣。拉!」

我拉了。

「你!你老師是誰?」她問。

「他 是鮑穎忠先生。」

「誰?我聽也沒聽過這名字。你!你拉琶音,G調,三音階。」

我拉了。

「好!再拉琶音三 音階:bB小調。」

我也拉了。

「好傢伙。你老師挺厲害。你將成為拉弦組的一位領導。站開!下一位!」

接 著下來的排練,文理女士把我放在樂隊首席提琴手蕭堅旁邊。我早認識蕭堅,也曾和他一起合奏。

到第二次排練前,文理女士靜靜跟我說: 「Gordon,你別介意。我希望你當第二小提琴組的組長。我在每小組也需要一位高手,一個好領導。」

「別客氣,指揮女士。」我說。「能 與你一起排演是我的光榮。」

從那天開始,我成為文理女士的助手及同事,我們合作10年,由我擔任青年樂團第二小提琴組,到蕭堅年滿21 歲,功成身退,我當青年樂團團長,到我21歲「退休」,轉當樂團義務導師,跟隨文理女士到不同學校,包括庇理羅士女校及伊利沙伯中學,開辦樂隊訓練班,到 當青年樂團1973年訪英國參加國際青年管弦樂節的籌款委員會秘書等等不同的崗位,不同背景的工作。這10年裡,我清楚了解這位恩師的性格及為人,看透了 她正面及負面的執著,也學會了她傳授給我全套青年樂隊管理及訓練模式。我跟她實在學了太多寶貴的學問,怎樣做也還不了她的恩情,而令我最臣服的,要算是她 那一套對人接物的態度。

她的座右銘是:「保持真我,永不妥協。」

謝謝你,文老師。我會永記於心。

(待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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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20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5)

我十分期待參加香港青年管弦樂團。1963年以前,香港只有一些學校管弦樂團,每年參加音樂節,更偶然在公開場所 演出。全港性的青年樂團並不存在。學生離開了學校,很難找機會繼續演奏管弦樂團樂曲。

1950及60年代,香港有一個業餘交響樂團,命名 為香港愛樂者管弦樂團,簡稱為香港管弦樂團。這樂團由一些職業及業餘樂手組成,每星期排練一次,一年在香港大學陸佑堂舉行幾場音樂會。年幼時,父、母經常 帶我到陸佑堂,欣賞香港管弦樂團的演出。我很喜歡聽這樂隊演奏。一個超過50位成員,由意大利籍富亞教授指揮的樂團,演出時的場面及氣勢,肯定比任何學校 樂隊吸引。

1962年,香港大會堂開幕了,每年一定有幾隊國際級管弦樂團來香港演出。在音響效果極佳的大會堂音樂廳聽世界級管弦樂團演 奏,是人生最佳享受。聽過這水平的演出,我只能感到慚愧。原來樂團演奏可以高到這樣的境界!天呀!我怎樣才能練到這水平!好了,不要妄想。實實在在地從基 本學起、練起吧。從青年樂團訓練開始好了。

參加青年樂團排練前的一個晚上,我興奮到差點兒睡不著。下午排練時段早半小時,我已趕到巴富街 學校。噢,原來已有40多個年輕人在校內等候。不對!為何只看見手提式的樂器,如小提琴、長笛等,大型樂器?一個也沒有?這樂隊如何組織起來……?

「喂, 安靜下來!!!」一位女士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一位身高6呎,體型龐大的外國女士!她聲如洪鐘,極具泰山壓頂之勢,一聲令下,全場雅雀無聲,連呼吸也停止 了!原來這便是青年樂團創團指揮文理女士。厲害!聞名不如一見。可真是一位氣吞牛斗的女中豪俠!她雙眼炯炯有神,不說話還好,一出聲便最少是「f」,大叫 一聲?「ffff」!晚上街頭鼠輩碰上她,給她大喝一聲,保證驚頭慌腦地飛奔回家,躲在被窩裡,顫抖個不停。和她鬥咀,與她辯論?妄想!她會馬上把你判極 刑,把你靈魂打進十八層地獄去了。

「來!排隊!拿樂器!每人奏一段給我聽!」文理女士把一些樂譜放在譜架上。

可憐的年輕 人。我們只能把樂器拿好,前面第一位小提琴手開始調音……

「停!停!停!你找死嗎?這叫甚麼?調音?你在謀殺提琴!混蛋!誰教你的?」

給 指揮這樣罵,誰也沒法調音或演奏。那可憐蟲差一點便抱頭大哭。他那琴連音也未調好,已被文理女士趕出學校。他失敗了,後腿捲著尾巴逃回家。但文理女士始終 有善良的心腸。過了幾天,她把年輕人叫了回來,心平氣和地安慰、教導他。這伙子最後也成為青年樂團成員。

這就是文理女士——一個凶神惡 煞,但心地良善的提琴老師及指揮。她嚴格執行紀律,但對學生充滿愛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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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9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4

1963年我挺忙。我要參加中學會考。母校英皇書院學生成績蠻不錯,歷年來創造了不少會考「狀元」、「榜眼」、 「探花」等級的高材生。同學張錫憲是1963年全港會考成績最好的學生,拿了10優1良,成績驕人。

像錫憲一樣,我多考了一科——音樂 科。考這科我要參加筆試,也要在考官面前演一樂器。我選的樂器是小提琴。我完全不擔心這考試。唸音樂史、寫文章,易如反掌。拉小提琴?更不成問題。要拉的 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7至8級的樂曲,前幾年我已經拉過了。

筆試完畢,我帶著提琴到港島一間官立中學音樂室參加面試。初夏一個溫暖的上午, 風和日麗,我早二十分鐘已到達考試會場。

「請進來。」坐在音樂室內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英國紳士。他很友善。「我是Dennis Parker。演你的選曲吧。完了再彈音階,琶音及視奏。」

選曲,音階,琶音及視奏我全演完了。考官做了些筆記,放下文具,把紙推到一 旁,除下眼鏡,安詳地看著我:「年輕人,你打算考大學音樂系嗎?」

我不知如何對應,我搖頭。

「那麼為甚麼考音樂科?」

我 想了一會,才說「我……我想知道我的水平能否合格……」

「哈,哈……不是吧!你應知道你完全能應付這科目的要求。那麼你有否興趣以音樂作 為終生職業?」

「老師,在香港沒有專科音樂學院,也沒有職業樂團,而我又不知道自己是否適合當音樂老師……」

「唉,其實 你說得全對。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否願意到英國進修音樂?」

這次我肯定地回答:「我希望在香港完成大學教育,然後再考慮到外地深造。」

「答 得好。」考官說。「記著:千萬不要放棄音樂演出。你有天份。你可能不是絕世天才,但是一個很好的音樂演奏者。」他在一白紙寫了一些字,交給我。

「我 是教育司署音樂視學科的人員。政府正籌備成立香港青年管弦樂團。你剛才已完成了參加青年樂團的面試。我寫在紙上的地址,是7月底青年樂團排練的地點。7月 最後的一個星期三,到這地址參加首次排練。」

我看了一眼,紙上寫了「九龍巴富街官立學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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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8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3)

我一生走過不少刻骨銘心的心路歷程,認識過不少改變了我人生觀的良師益友,包括1951年在幼稚園當指揮,在小學 參加歌唱比賽,跟邵光教授及恩師鮑穎忠先生學音樂,觀摩林錫麟老師演繹「流浪者之歌」那高明手法,及指揮英皇書院合唱團參加校際音樂比賽那寶貴的經驗。

但 其中一個最令我深刻的教誨,最令我臣服的行為,要算是Donald Fraser先生1962年那一天的一句話,及他培養、鼓勵後輩那種發自內心的誠意。

他 對我的影響與音樂有點關係,但他教我的,不單是音樂方面的課題,而是如何待人接物,如何珍惜生命的每一刻,及為人師表應有的態度及誠意。

師 表?老師的表現?老師是甚麼動物?

過去幾年,透過青年音樂訓練基金的工作,我再次肩負當老師的使命,我再次領會到當老師的甘苦,我再次反 省當老師應有的態度,我再次目睹老師工作的挑戰。

我和來自中國,新加坡,馬來西亞,澳門及香港的同工,其實每天都要在訓練青年人工作時作 出一些抉擇:我等何時應向學生們提出更高的要求?何時應讚賞?何時應處罰?何時應堅持嚴守紀律?何時應給同學們多一些空間?

坦白說,我找 到不完美的答案。可能真的要看同學、看情況、看環境、看時光。每一個同學的家庭狀況,發育程度,思維方式及學習態度完全不同。誰需要讚美?誰需要批評?誰 需要指正?誰需要鼓勵?如何判斷?

「需要」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名詞。

當老師怎知道那一位學生當前最需要的是甚麼?我每天、 每班、每課也這樣繁忙,我怎知道每一位同學的「需要」?我怎可能知道我的一句話、一眼神,可能影響那孩子以後一生的人生觀及價值觀?老天,我太忙了。老 蕭,別跟我找麻煩好嗎?

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好同事。我只是自我反省。我了解每一位同事的困難。我深知每一位同事的壓力。

我? 我怎麼處理?其實很簡單,很直接。

應讚馬上讚!應「彈」馬上「彈」!我不會等到明天。

為甚麼不等?

我不 知道明天再會不會有「讚」或「彈」的機會。

我不知道我的「讚」或「彈」會否積極協助同學的成績。那麼我不會猶豫。學生努力,我馬上稱讚。 學生用功,我馬上送上基金的小紀念品。學生偷懶,我馬上追究。學生搞破壞,我馬上阻止。學生馬虎,混水摸魚,心存僥倖,我馬上指正。

1962 年見過Donald Fraser先生後,不到四年,在1966年2月,我加入了公務員行列。我馬上找這位前輩,希望親自感謝他那知遇之恩。他退休,回英國去了。後來我到英國 伯明翰大學唸書,也嘗試到他家鄉拜訪他。他已與世長辭。

時到今日,我仍十分後悔。我後悔沒好好把握機會,親自感謝這位改變了我的人生觀的 恩師。

在我心裡,誰是偉人?

不單是那些為原則,為真理,為理想,犧牲自己的人。

不單是那些放棄名、利, 放棄權、位,為那些一無所有的窮苦大眾謀福祉的苦行僧。

不單是那些關心弱小,照顧後輩,不求回報,不遺餘力的好老師。

應 包括那位在百忙比賽中,親自尋找一個素未謀面、一生也不會再見的黃毛小子,向孩子說一句鼓勵良言的前輩。

Donald Fraser先生那天的行為,充份表達了無上愛心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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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8日
學生的文章


學生的文章

Dear Mr. Siu,

Thank you for your great conduct(:I learnt a lot of things in this tour to Singapore. Thank you for your support,your sinsere of teaching the young in music.
By the way, thank you for your great support on fixing my cello.It is a really a difficult work.Finally you did it!Thank you so much and i will keep my cello well(;
Anyway, you are a perfect conductor who will take well care of his students(:
Thank you so much(:

Take care and good luck.


Love,
Daisy
Cellist of BPSCO (Belilios Public School Chinese Orchestra)
15 December 2009



炯柱的回應:

You are welcome, Daisy. Take care of yourself, and your instrument, and keep playing.

Gordon Siu

16 December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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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7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2)

英皇書院合唱團步上合唱台,白夫人安坐在鋼琴前,評判輕按鈴子,我走上指揮台,回首鞠躬,向白夫人發出指示,琴聲 一響,比賽開始了。

我很平靜,心中的「蝴蝶」早已受控。音樂開始,我已進了忘我境界,一個只有Bizet,合唱團及我的完美境界。合唱團 同學們聚精會神,和我一起進入「鬥牛勇士」的超凡境界。我們是鬥牛勇士,是鬥牛場的觀眾,完全熔化在激情、豪邁、熱血奔騰的烈焰裡。

「鬥 牛勇士之歌」全長約五分鐘,但那天演唱的感覺像五秒。甚麼?已唱到最後一句?不是吧!噢!鋼琴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彈奏樂曲那澎湃洶湧的終結樂段。我手還未放 下,掌聲雷動,英皇書院支持者高聲叫好。合唱團團友們興奮極了。他們知道我們演出較任何一次排練好,也知道我們的水平已超越了前四隊。白夫人?她看著我, 點點頭,送來一個我從來未見過,滿足、自豪的笑容。

隨後三隊逐一表演。聽完後我感覺英皇書院同學們可能過份自信。我們成績不俗,但不一定 能拿冠軍。隨後而來,由吳東老師指揮的聖保羅男校合唱團水平高不可攀。聽起來,聖保羅男校同學們完全掌握了Bizet的熱情及神髓。我知道在八隊參賽隊 伍,只有聖保羅男校能擊敗英皇書院。

不出所料,評判以92分把冠軍頒給聖保羅男校。英皇書院以91分佔次席。同學和我興奮之情沒減。 「喂!我以為我們會以大比數落後!一分!奇蹟,奇蹟!」同學們邊走邊說。

下一個新的比賽項目快要開始。我和同學們步出禮堂,還未到達門 口,聽見背後一聲高叫:「You!WAIT!」

回頭一看,是一位身型稍胖,滿臉通紅的英國人,他急步從評判台追過來,手指指著我。

「評 判和我認為你剛才指揮水平極高。你有好的天份。我倆希望你好好學習,繼續練好指揮的功架。千萬不要放棄當指揮的工作。聽見了沒有?」英國人說。

我 不知所措地點點頭。英國人轉身,急步跑回評判台去!

到了門外,白夫人溫柔地說:「炯柱,你知道那是誰嗎?」

我搖頭。

「他 是Donald Fraser。他是教育司署學校音樂視學組的組長。二次大戰後,這位先生憑一己之力,在香港創辦了學校音樂教育系統,也創辦了每年的校際音樂比賽。他是一 個講求紀律,一絲不苟的主管,是我上司的上司,極受尊重。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待音樂對老師,學生更別說了。炯柱,你要牢記他的訓誨,好好用功。別浪費上天 給你的恩賜。」

比賽後,白夫人及其他長輩給我新的指揮任務。我從5歲那年開始的指揮工作,以高速向一個從來未想像過的方向發展。

(待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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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6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1)

1962年,英皇書院高級男聲合唱團參加校際音樂比賽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把我整個人生觀改變了。

英 皇書院當年的對手,始終還是那七、八隊「老對手、老臉孔」:皇仁書院、聖保羅男校等等。比賽在一間中學禮堂舉行,全場一早已擠滿了人,大部分是支持者,而 非參賽者。一間學校派一隊40人的合唱團參賽,同時進場便有最少80個支持者:校長,老師;家長;兄、弟、姊、妹……禮堂座無虛席,連走廊也站滿了圍觀 者。場內氣氛極為緊張,但觀眾蠻有禮,安靜地在等候,雅雀無聲。

比賽法定時間前10分鐘,一位由英國大學請來的音樂系教授,在一群教育司 署官員陪同下,走入禮堂。教授走到場中評判席,把樂譜放好,安坐,在旁的助手按評判桌上的小鈴。比賽開始了。

英皇書院在八隊參賽隊伍排行 第五。我仔細,用心聆聽前面四隊學校合唱團的演出,突然如夢初醒,感覺極其良好!

兩年前,英皇書院初級合唱團參加比賽,演唱「快樂的流浪 者」,以大比數擊敗了對手。但1962年情況完全不同。參賽是各學校內水平最高的合唱團,同學們已受了幾年音樂訓練,各隊水平十分接近。每一參賽隊伍明顯 地下了不少努力,好好研究及練習過「鬥牛勇士之歌」的結構及演繹方法。合唱團各成員聲音混合得天衣無縫,聽起來不是40個人,是一個人在唱。但那些有經驗 的聽眾,仍可憑合唱整體及樂曲部分內容的演繹手法分出高下。

四隊唱完了,我感到莫名的興奮。我不單感覺英皇書院合唱團不比前四隊遜色,更 知道只要我們小心,不犯錯,我們極有可能擊敗前四名參賽隊伍。英皇書院合唱團不單能以音質或音量擊敗對手,在處理樂曲部分樂段的神髓,絕對有過之而無不 及。「鬥牛勇士之歌」的主角,是西班牙那一群出生入死的年輕伙子。他們以鬥牛、殺牛為主,身經百戰,表面瀟灑,但內心完全明白,他們面對的是一頭、頭憤怒 的狂牛。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人絕非佔盡優勢。鬥牛士稍不留神,讓牛角插中身體重要部位,便非死即重傷。19世紀末,Bizet寫「卡門」,的時代,一次 重創,鬥牛勇士只會在極度痛楚的情況下,躺在床上,苦苦地等待死神的降臨。但鬥牛是勇士們謀生之道。幾分鐘前,有人重傷被抬離現場,勇士們仍然要若無其 事,充滿自信地向觀眾敬禮,與狂牛決一生死。「鬥牛勇士之歌」,是勇士們那種豪情萬里,永不言敗式的呼喚。他們以歌聲邀請觀眾參加自己的勝利巡遊,以呼聲 向親友預告自己的喪禮。

唱「鬥牛勇士之歌」的合唱團,一定要以歌聲表達出勇士們那種豪邁的性格,及鬥獸場那種瘋狂節日的氣氛。前四隊參賽 合唱團只能掌握到部分的情緒,演繹並非全面。只要英皇書院合唱團演得更好,我們便勝利在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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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5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70)

天呀?麻煩來了!我馬上緊張起來,肚子裡「蝴蝶」亂飛!

在英皇書院指揮一些校內音樂活動是一回 事。指揮合唱團參加比賽?我全無經驗,也不知道其他參賽學校演繹「鬥牛勇士之歌」的水平。還有,校際比賽評判是從英國請來的音樂系教授,而指揮其他學校參 賽者,按1960年代的傳統,全是香港名校音樂老師。那麼我便是一隻「白老鼠」!

我不怕當「白老鼠」。我只怕令母校丟臉。英皇書院派合唱 團參加校際比賽,成績可算上佳,就算拿不到首位,也能名列前茅。今次?今次麻煩了!一個學生指揮,若英皇書院落敗,責任當然要學生指揮肩負。但40人的合 唱團,只要一、兩名團員不留神,唱錯了一、兩句,評分馬上下降,責任又要指揮肩負!天呀!想來想去,仍是死路一條!不能!我不會令老師失望!我不能令母校 蒙羞!

最麻煩是我不能和家人談此事。我沒有把握,那麼失敗的惡果我自己承受。我不想父、母擔心。回家我不談此事。家裡生活一切如常。

想 了一個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只有一條出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一定要盡力把「鬥牛勇士之歌」指揮得最好。但是怎樣才能達到這目的?

問 題來了。離開比賽不到三周。白夫人早已把演繹「鬥牛勇士之歌」的方法牢牢烙在合唱團團員的腦海裡。我絕不能改變演繹方法。這樣做,我可能令合唱團同學們感 到混淆,感到不安。我只能好好學習白夫人那接近完美的演繹方法。要改?還可以!例如有些部分我認為可以唱得更強、或更弱。但我不用說話。指揮時我用身體語 言表達,同學們馬上明白。那麼我還有何事可作?第一,我要深刻地了解樂曲;第二,我要在指揮工作下苦功,給評判留下好的印象,要他知道我不是一個「黃毛小 子」,是一個歷練的學生指揮。

作了決定,下一步是全神投入。我詳細地研究「鬥牛勇士之歌」,我苦練指揮此曲的每一個小動作。我回想自5歲 首次當指揮時學的經驗,我分析我看過每一位指揮的演繹及表達方式,我把十年所學的一切音樂知識運用在演繹「鬥牛勇士之歌」的過程內。一回到家,一看見沒家 人在旁,我馬上找我的「好老師」——從5歲起我用過那面大鏡子,站在那裡,仔細地練習每一個指揮參賽歌曲的小動作。這些是重複、沉悶的工作,但我享受這工 作的每一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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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4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9)

升上了英皇書院高中,我在學校裡的音樂活動愈來愈繁忙,但世事難料,一件小事,改變了我的人生觀。

一 如過往,英皇書院每年也派合唱團參加校際音樂比賽。我享受這些比賽。對,對手仍是老面孔,但只要選唱的比賽曲目寫得好,參賽始終是賞心樂事。1962年, 比賽主辦團體選給高級男聲合唱團的曲目,選自Bizet歌劇《卡門》的男聲合唱曲「鬥牛勇士之歌」,是一首絕佳作品。

「鬥牛勇士之歌」原 作由男中音獨唱,樂隊伴奏,後段加上合唱團。樂曲澎湃洶湧,豪情萬里。歌劇面世後,不少音樂家把這曲改編,成為樂隊演奏曲目,而其中一版本,是編給男聲合 唱團演唱,以鋼琴伴奏。

好好演繹「鬥牛勇士之歌」並非易事。英皇書院高級合唱團,在音樂老師悉心指導下,下了不知多少苦功,才開始掌握此 曲的神髓。老師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訓練我們,到比賽前三星期,合唱團好像已能演唱此曲。

一個初春的下午,課還沒上完,音樂老師送來一便 條,叫我下課後去見她。

下課後,我走進教師休息室。音樂老師白夫人坐在椅上,看著我,輕聲地說:「炯柱,三星期後,請你指揮高級合唱團參 加校際合唱比賽。」

我口定目呆,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應對。不是吧!我指揮合唱團參賽?指揮?還可以。在英皇書院我指揮過合唱團及口琴隊, 但那些全部是學校內部音樂活動。我指揮合唱團,參加全香港校際合唱比賽,與全港最佳學校合唱團較量?不是吧?我那有這本事?

白夫人知道我 在想甚麼。

「你應付得來。」她說。

「但……老師……我們的對手……友校合唱團的指揮……他們全是……全是音樂老師…… 我……我只是一個學生……」我說。

「我知道。」白夫人說。「但我也知道你能勝任。」

「但……對不起……老師……那麼 你……?」

「別怕。我在。我會為你彈鋼琴。我會為你伴奏。」白夫人慈祥地說。「好好準備吧,為合唱團,為我,為母校盡一己之力。」

我 知道我全無選擇,但我仍不明白,「老師,對不起……你……你為何不當指揮……?」

白夫人垂下頭,看著手,羞怯地說「我懷了孕。嬰兒幾個月 後出生。醫生吩咐我要好好休息,不能久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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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3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8)

1961年,英皇書院校長處理在「頒獎日」唱英國國歌的手法,是一個領導人錯誤判斷、處理失當的典型例子。

每 年「頒獎日」,英皇書院同學一定高唱英國國歌。我喜歡這首歌曲,我喜歡唱這首歌曲。但1961年是例外。

每年「頒獎日」前,校長一定在前 幾天的早會,向同學們解釋「頒獎日」典禮的安排。1961年,不知為何,校長加插了一個小環節:他命令全校同學站立,練習唱「天佑女皇」。這實在是「多此 一舉」。只要他事前問音樂老師一句,便會知道每班同學在音樂課早已把國歌練好。那天早上,校長那一句「站立,唱國歌」命令引起的反應,完全可以預測。所有 同學心裡在說:「不是吧!國歌?我們早練好了!你這老糊塗!」但校長的命令,誰敢不服從。我們只好懶洋洋地站起來,打個呵欠,一言不發。國歌?我不知誰會 唱!

校長的麻煩來了。甚麼?我們英皇書院的孩子,不懂「天佑女皇」?老天,我那有面子回英國見「西江父老」?太丟臉了!萬萬不能。校長光 火了!他拿起擴音器,沒頭沒腦地大叫「NO!NO!THIS IS NOT GOOD ENOUGH!」「再唱一次!」

這次連音樂老師也 煩悶起來。她漫不經心地按主和弦,彈了一句便停了下來。為何?同學們差不多全無反應!

笨蛋校長滿臉通紅。

「你……你們給 我滾……全校走到樓下露天廣場……站在那裡……靜思己過……好好想想國歌……一會我下命令,你們再回到禮堂,再唱國歌。」

就是這樣,我們 幾百個男孩子魚貫跑到露天廣場,站在那裡。靜思己過?放屁!我們一邊行,一邊笑。這校長太糊塗了!也好,反正不用上課。那天天氣良好,溫度最適宜孩子們作 戶外活動,更適合孩子們惡作劇。我們罷唱,看你這老傢伙能幹甚麼?

等了一會,校長吩咐同學們回到禮堂。結果不難想像。誰也不再有興趣唱甚 麼歌。我們站在那裡,有人說笑,有人扮傻,但沒人唱國歌。校長也沒法,只好一句「好……回課室去……上音樂課時再練……」地草草收場。

我 指控笨蛋校長犯了三大錯誤:處事失當;無知無能;誤殺了我最心愛、我認為全球最完美的國歌:「天佑女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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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2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7)

「愛」

我是英皇書院合唱團的忠實 擁躉。其實母校合唱團水平可算平穩,每年參加校際音樂比賽,就算拿不到頭獎,也可佔前三名的一席位。合唱團除了參加比賽,偶然也會參加一些公開大型演唱 會,與其他學校合唱團一同演出。

我喜歡這些公開演出。當然,別對水平抱任何期望。幾百人為聖誕或一些重要公共設施開幕典禮,站在熙來攘往 的大道旁引吭高歌,水平那會好到那裡?有些演唱是為了歡迎英國皇室成員訪港。幾間學校的聯合合唱團,在大足球場看台合唱,誰也不會留意唱的是甚麼名曲。搞 搞氣氛算了。音樂?一塌糊塗!

但我仍然十分喜歡這些音樂會!為何?不用上課,可以和同學們在街上胡亂飛奔,可以隨意光顧小食,可以自由自 在地享受人生。棒!看這文章的同學們,千萬小心。我每天練琴,每天用功,可以作你們的榜樣。但我中學時代只是一個頑皮的大孩子。(對!對!有人說我今天仍 是一個頑皮的大孩子。對這批評,我不持異議。)你們千萬不要效法我中學時代那些反叛的所作所為。還有,我唸中學時,是一個專門挑戰學校當局的「異見人 士」。

當然,我針對學校,是那些我認為不合理的安排。對那些盡心盡力,悉心教導我們的老師,我們絕對尊重,絕對服從。但那些混水摸魚,不 負責任的傢伙,別以為中學生看不出,分不清。我們心清、眼亮。一有機會,便與這些老師們作對!

終於有一次,我們針對的不是老師,而是英皇 書院的英國籍校長。

英皇書院有一優良傳統。我們十分重視一年一度的「頒獎日」。在這天學校會請來一位知名人士,他會頒學術或課外活動獎給 同學們,也會發表演說。我們會唱校歌,也會唱英國國歌。

我很喜歡「天佑女皇」這首國歌。我覺得此歌旋律優美。每年「頒獎日」我一定高唱這 歌。但1961年我拒絕這樣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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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1日
MOY與庇理羅士女子中學:星馬音樂交流之旅


第四天(2009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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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0日
MOY與庇理羅士女子中學:星馬音樂交流之旅


第三天2009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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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9日
MOY與庇理羅士女子中學:星馬音樂交流之旅


第二天2009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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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8日
MOY與庇理羅士女子中學:星馬音樂交流之旅


第一天2009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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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8日
致讀者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這個系列的第七個故事已完結。最後一個故事將於十二月十二日開始。未來幾天,你們會看到本月6至11日香港青年音樂訓練基金與香港庇理羅士女子中學到星加坡及馬來西亞,與歐南中學、居鑾中華中學,及培群獨立中學的音樂交流演出的照片。

網站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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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7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6)

建國中學交響樂團,中樂團及管樂團分別為我們演奏。老師們選的曲目部分並不簡單,如莫索斯基作品「晝展」中以「基 輔大城門」命名的樂章。但同學們努力演出,表現得中規中矩。

令我驚訝的不是個人的技術水平,而是孩子們的音樂感。

當天演 出的不是孩子。是一群資深的音樂演奏者,是一批熱愛音樂的青年樂手。他們閉上眼睛,彈奏曲目,身體隨著樂句的起伏輕輕擺動,從不喧賓奪主,從不自我炫耀。 我聽到的是一個合作無間的樂隊,不是一些自以為是,不顧隊友的樂手。

樂曲演到中段,我熱切期待的場面出現了。部分學生已走進了超凡境界。 他們握著作曲者的手,在那無邪、無際的靈性世界互相支持,互相歌頌。

棒!

通常基金一定要等到學校當局交回簽好的合約文 件,我才向學校發出交流活動的邀請信。

在建國中學那天,我破例地作了一個決定。

同學們演奏完了,我起立,感謝他們,邀請 建國中學三個樂團2010年中同時來香港,與香港同學們進行音樂交流。晚上回到酒店,樂怡提醒我,基金從來沒有同時招待過三隊訪港樂團。「我知道。」我 說。「但今天我沒法只邀請一隊,令其他兩隊的孩子們失望。樂怡,我們努力吧。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三隊?全來吧!」

表演完了,我們回到 訓導主任房間,完成建國中學參加基金活動的準備工作。我問老師們:「這三個樂團由誰訓練?」

「交響樂團由葉凌老師訓練。管樂團由一位每年 來兩次的日本籍老師訓練。中樂團?對不起,我們找不到指揮。孩子們自己組織排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但孩子怎樣去訓練?」

「以 長扶幼。不單是中樂團,交響樂團和管樂團也是一樣。年長的同學,教導、訓練初學的同學。薪火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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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記:回到香港,我向引領基金開展馬來西亞學校音樂交流活動的張永霖先生作報告。

「我應怎樣幫這學校?」永霖問。

「他們樂 隊組織健全,但還欠一個價錢較貴的樂器——巴松管。」我說。

「好。炯柱。請基金代建國中學買一支巴松管。我付款。這樣好的學校,我們應該 鼎力支持。」永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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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 火相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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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6日
致讀者


各位朋友:

不經不覺,MOY已9個月大。2009年12月是我們最繁忙的月份。

今天,MOY與香港庇理羅士女子中學踏上了訪問星加坡及馬來西亞的旅程。我們將在星加坡及馬來西亞居鑾市舉辦兩場與居鑾中華中學及星加坡歐南中學匯演的交流音樂會。

MOY感謝香港國泰航空公司悉心照顧MOY學校的學生。以後的幾天外訪,我們乘搭的全是國泰的班機。

從12月8日開始,我們將在MOY網頁www.hkmoy.com「炯住博客」刊登今次訪問星、馬的照片。

謹祝香港、星加坡,及居鑾聯合中樂團演出成功。並祝同學們友誼永固。

蕭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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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6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5)

車開到亞庇建國中學,樂怡和我拜會校長,訓導主任及音樂老師。寒暄幾句後,校長帶我們進禮堂。

三 隊穿上整齊衣服的樂隊坐在禮堂等候我們:建國中學交響樂團,中樂團及管樂團。三隊加起來,學生人數超過220人。同學們手拿樂器,譜放架上,準備演奏。

校 長介紹訪客,然後把米高峰交給我。我站起來,興奮、感動到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回到香港後,我才了解那天甚麼令我感動。肯定不是樂隊數字。 三隊坐在同一禮堂?沒甚麼大不了。在日本我見過十隊學校樂隊共處一室。也不是樂隊人數。建國中學最大的樂隊人數不到一百,與委內瑞拉青年管弦樂團那160 人的隊伍比較,建國中學樂隊不算大。

令我感動的是建國中學孩子們的眼神。他們那充滿熱誠,期待及自信的眼光,令人精神為之一振。他們已準 備好,可以馬上開始演奏。

在香港,不少學校成立樂隊,為學生提供多一項課外文娛活動。我絕對支持這些活動。樂團訓練不單培養學生們的音樂 技巧,也為同學們提供了一個學習合作及自律的機會

資源較充裕的學校,往往願意投入大量資源,聘請器樂老師,為學生提供樂器及樂隊訓練。活 動開展初期,同學們會興高采烈地踴躍參加活動。到今時今日,我仍依稀記得我年幼時參加學校樂隊及合唱團那興奮的心情,那熱切的期待。但過了一段時候,學生 們的熱情會慢慢冷下來。部分同學開始感到沉悶。我到過一些學校,和孩子排練,開始時還好,不到幾星期,便發現部分學生態度大不如前。有些樂隊指揮向基金投 訴,學員們開始找不同的理由,不出席樂隊排練:「我要補習;我要讀書;我要……不,我媽要生孩子……不……我貓兒要生孩子……我不能來排演……」這些可能 全是真實的理由。我完全明白導師們的痛苦。要令100個孩子聚精會神,周而復始,整年如是地參加課外活動,老師們要有技巧、經驗及無窮的耐性及愛心。

從 這角度來看,青年音樂訓練基金為學校安排樂隊交流活動,應該可以為學校及同學們提供多一個鼓勵學生參加樂隊訓練的機會。這也是我和同事們成立基金其中的一 個原因。

那天我在亞庇建國中學看到的學生眼神,並不止於期待參加音樂活動,因為當時孩子們不知道基金會否與學校合作。同學們表達出來的, 是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受:「我們愛這學校;我們愛這樂隊,我們享受音樂訓練,我們為學校感到驕傲。」同學們那種熱誠,自信,喜悅及他們對學校的信任及盼望, 令我不期然地自問:「這是一間多美好的學校!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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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5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4)

回到香港,我很快把居鑾見聞置之腦後。世界這樣大,一間、半間以中國傳統價值觀及手法管教孩子的學校沒甚麼奇怪。 但細想,這情況在中國也不容易找到,難道馬來西亞華人社會有甚麼獨特之處?這經驗引起了我的興趣。好,我再找一間馬來西亞學校,看看情況如何。

我 開始找懂音樂的馬籍華人。幸運之手又一次幫助我。一年多前,在一個與音樂全無關係的場合,我認識了馬籍華人李基誠先生。談起來,原來李先生在中學階段和我 一樣,在母校樂團任低音大提琴手。李先生對基金活動甚感興趣,主動介紹我認識了馬來西亞小提琴家葉凌先生 (www.violinistyapling.blogspot.com)。

葉先生的網頁介紹了他的活動及訓練手法。看完我馬上買飛機 票,到馬來西亞亞庇市拜訪他。為甚麼?

葉先生的理念及訓練方式,與香港青年音樂訓練基金一模一樣!棒!

葉先生選曲手法與 我鼓吹的理念完全相同。棒!

他的演奏伙伴包括各種各類背景的樂手。棒!

謝天謝地!我找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同工!棒!

樂 怡和我抵達東馬亞庇市。我倆第一次到此一遊。

亞庇市是一個山明、水秀的都市,位於馬來西亞沙巴省海邊。背靠高4千米的神山,面向碧藍的大 海。亞庇市全無空氣污染,青山、綠水,是一個旅遊勝地。坐在海傍,靜看夕陽輕輕地沉進大海的懷抱,我開始明白在香港我最懷念的景色——一個星期天的中午, 站在港島青草山,西望伶仃洋,遠眺大嶼山那夕陽無限好的風光。現在此情、此景早消失了。灰濛濛的天空,滿佈污染物的空氣……看夕陽?一年也不知能否看一、 兩次。

亞庇市食品及海鮮種類豐富,有馬來菜、中國菜、法國菜、越南菜……價廉物美。樂怡和我到一間有名的馬來西亞餐館,點了大碟美味的菜 式,大快朵頤,結帳時只付120元港幣——是兩位,不是每位。棒!

星期一早上,葉凌老師帶我們到亞庇市建國中學。

我永遠 不會忘記當天發生的一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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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4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3)

一隊穿上整齊校服,精神抖擻,人數龐大的民樂團,坐在居鑾市中華中學大禮堂。我和樂怡一步入禮堂,學生首席一聲命 令,全體起立,向訪客深深鞠躬。我被孩子們殺個措手不及,馬上急忙回禮。鞠躬?我上小學時,老師每天要求我們這樣做。念中學時,在監獄裡偶然我們會這樣 做。大學?鞠甚麼躬?大人大姐!時到今日,你在香港以鞠躬之禮尊敬別人,他會把你看作怪古董,差一點便電召員警送你到精神病院檢驗。鞠躬?

我 和居鑾中華中學民族樂團排練了一段時間。那天早上忙這、忙那,沒時間仔細回味在居鑾所見所聞,但回想當時情況,真有點像時光倒流五十多年,回到我在小學和 中學時代的香港。那時的學校不單注重教授中、英、理、數等主要學科,學校對所謂「德育」仍有堅持。老師們會細心向我等頑童灌輸禮貌、倫理及人際關係等課 題,會與我們討論事件的是與非。更會要求學生尊師重道,循規守禮。在21世紀的居鑾,我感覺像回到50年代的家庭和社會,心中感到一點莫名的溫暖。

練 習完畢,我和學校開會,為2009年12月7日在居鑾中華中學開的交流音樂會作準備。通常這樣的工作會議,如在香港舉行,與會者只有基金代表,學校校長及 音樂老師。但那天早上,參加工作會議,除了校長及老師,還有一批充滿熱誠、充滿幹勁的學生代表。他們不但積極參與討論,也自動自覺地負責音樂會准工作。孩 子們那種誠懇的態度令我很感動。他們表達出的,是那種「我愛我家,我愛我校。我要奉獻,絕無保留」的心態。香港青年音樂訓練基金鼓吹的「紀律」及「刻苦」 精神,完全實現在居鑾中華中學學生的生活裡。我馬上代表基金邀請中華中學民族樂團2010年訪問香港,與香港基金同學交流。

乘車回新 加坡路上我一言不發,我深深地反省。在香港,我們常常說要把香港建設成為一個「國際大都會」。我對這目標不持異議。但要國際化,是不是要放棄我們一切恪守 多年的價值觀?如果要這樣做,代價會否太大?與居鑾相比,香港表面繁榮、進步多了。我們中環那些高插雲霄的大廈,居鑾一間也沒有。但把香港學生的學習及工 作態度,和我在居鑾所見的相比,我總覺得香港已一步一步走上了一條失去了我們傳統文化的不歸之路。那些與香港同甘共苦度過難關的寶貴價值觀,在不知不覺的 情況下,已消失得七七、八八。想到這裡,我不寒而慄。

有人一定說「阿蕭,你老了!」我同意這說法。但我仍珍惜我在居鑾所見、所聞。我更珍惜先人留給我們那寶貴的傳統及價值觀。失去了這些,我會變成甚麼,香港會變成怎樣的一個社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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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3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2)

第二個實例令我更鼓舞,更興奮。

2007年,在青年音樂訓練基金成立以前,我和樂怡及張永霖先生 及夫人結伴到馬來西亞遊覽。張先生是我多年好友,也是我部分義務工作的伙伴。

在馬來西亞,我們拜訪了幾位馬籍華人。這些新相識誠懇、友 善。永霖知道我在辦青年樂隊交流活動,在晚餐席上說「在馬來西亞一定有學校學隊。炯柱,你會否考慮把青年人音樂交流活動擴展到這國家?」

我 無言以對。

這問題使我開始留意馬來西亞。

像其他一切與青年音樂訓練基金有關的事宜,命運之手又一次眷顧我們。

接 踵而來的交流活動,是由香港高雷中學民樂團訪問新加坡歐南中學。兩校聯合樂隊在新加坡會議中心音樂廳舉行音樂會。演出晚上,我留意到場刊內刊登的一個新名 字:「馬來西亞居鑾市中華中學」。果然,當我指揮聯合樂隊時,我看見了一批穿上整潔校服的新面孔。這些孩子演出水平蠻高。

音樂會結束,我 馬上請教新加坡歐南中學彭振順老師,到底誰訓練居鑾中華中學民族樂團。

「這些孩子由我訓練。」彭老師說。「我常常開車到馬來西亞,指揮當 地學校樂隊,培訓當地民族樂團。」

我請彭老師介紹,認識了居鑾中華中學的領導。我決定下一次到訪新加坡時,順路拜訪居鑾中華中學。

居 鑾市離新加坡不遠,開車只要兩小時。居鑾市人口只有二十萬,是一個南馬來西亞農業生產地域的商業市集。

「只有二十萬人,連名字也少聽的城 市,能培養出這樣好的孩子!有趣!」我想。

「只有二十萬人,一定比香港衛星城市,像大埔或粉嶺安靜。」我想。

我第一次步 進居鑾中華中學禮堂,馬上嚇了一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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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2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1)

參加英皇書院口琴隊,我上了兩課:要自強不息;要認識自我。

母校口琴隊沿用了一套優良的培訓計 劃:以長扶幼,薪火相傳。口琴隊不時會請來些老師,為隊友輔導,但每星期的練習,隊內前輩負起全責。

參加口琴隊初期,師兄給我一把舊琴, 為我示範吹、吸的技巧,練習及克服困難便全靠我自己。當我要拉低音大提琴時,那裡有導師來幫助。我只能研究,嘗試及「死捱」。但箇中樂趣,筆墨無法形容。

香 港青年音樂訓練基金現在與東亞洲十六間學校合作。到底有多少盟校明白「薪火相傳」的真諦,有多少老師懂得運用這潛伏在學校內的資源及技巧?

有 些資源較充裕的學校不斷花錢請來不少專業老師,教導學生學器樂。我見過部分學生全不客氣,一臉理所當然地享受學校賜予的「權利」,但學校要求同學作些回 饋,馬上「走夾唔抖」,逃之夭夭,理由一大籮,冠冕堂皇:要補習,要考試,生病了,要照顧弟、妹,要參加別的興趣班,要照顧貓兒……。學校當局很少堅持學 生盡一己之責。為何?為避免學生回家哭訴,為避免家長投訴。我完全同情校長及老師們。到了這個21新世紀,我也不知不覺地接受了這現實,直到三次寶貴的經 驗,我才了解自己已變成腐敗。我錯了。我被現實腐敗了。

今年三月,青年音樂訓練基金開始參與庇理羅士女子中學樂隊訓練工作,為該校訪問新 加坡及馬來西亞作準備。有一點令我印象深刻。女校不少舊生不單捐款資助外訪,更回到學校,參加樂隊訓練及演出。這種以長扶幼的教導方式,為在校同學們樹立 了一個完美的榜樣:今天我回母校幫助你,希望終有一日,你也會盡一己之力,協助母校培養下一代。

我深受鼓勵,我深受感動!在香港,我最少 找到一個「薪火相傳,自強不息」的生活例子。

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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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01日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


運氣?努力?還有甚麼?(60)

 

 

英皇書院有些挺優良的傳統。學校鼓勵同學們自發地組織課外活動。

進 了母校般含道校舍,我開始找能拉小提琴的同學。我只找到一位——張錫憲。其實我早認識鍚憲。他也是鮑穎忠老師的學生。他和我唸同一級。鮑老師常安排我和他 拉小提琴二重奏。

「鍚憲,在英皇書院還有別的提琴手嗎?」我問。

「我找不到。」錫憲說。「甚麼?你想玩新的音樂嗎?」

「新 的音樂……?」

「下課後來音樂室。」

到了音樂室,錫憲介紹我認識了一些學長。

「喂,我們將開新班,教口 琴課。」一個胖子說。「張開口,讓我看口、牙及唇。好,給你一個口琴。去學吹奏。你會看樂譜嗎?」

「阿蕭拉小提琴。」錫憲說。

「好! 不用教個音樂文盲。喂,你快去練口琴。我們將擴充學校口琴隊。音樂會快到了。」

就這樣,我參加了英皇書院口琴隊。這口琴隊在過去數十年培 育不知多少音樂人才,部分成為了香港口琴演奏大師,其中幾位多次參加國際口琴大賽,也將於2010年香港藝術節演出。

與小提琴比較,口琴 簡單得多。我吹了一會便能掌握基本口琴技巧,但還沒有機會嘗試學吹全部12音階的半音階口琴,口琴隊已給了我新的任務。

「我們要演巴哈的 G弦詠嘆調。」領班同學說。「口琴隊要加一個低音大提琴。誰會拉?」

沒人回應。領隊和錫憲回頭,看著我。

「甚麼?」我 問。

「阿蕭,你去拉低音大提琴!」

就這樣,我開始了拉倍大的生涯。

誰是我的導師?我。拿起那大傢伙,我 草草吃完午餐,躱在音樂室裡埋頭苦練,成功擔任了英皇書院口琴隊低音大提琴手。棒!多美好的經驗。原來我可以靠自學,苦練,研究去掌握一門新技術,而學長 的鼓勵及支持,果真可令後輩成才。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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