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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8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四個故事全寫完了。

 

讀者們提出了兩點。那麼我以回應這兩點的方式終結整篇文章。

 

第一,有讀者說我在這四個故事內鼓吹的慨念及價值觀,部份年青讀者看完後也不大明白意義何在。

 

我同意這說法。部份較年輕的讀者,可能真不明白為何我不斷關注當老師者的品德。有年輕的小朋友只希望學拉琴,老師品德如何,他不知如何分辨,反正老師不是永遠是對的嗎!對部份小學生來說,他只關注能否考進首選中學,我在故事鼓吹些甚麼理想、原則,離他的世界太遙遠了!

 

但請勿忘記,這博客文章的讀者,不單是學生,也有老師、家長、基金的同工,及那些捐款支持我們訓練活動的贊助人士。我有感而發,是希望每一位讀者能知道我追求的是甚麼。部份成年的讀者極可能完全明白故事的主旨,因為在他們的生活中,可能也面對過故事內的一些挑戰或際遇。

 

那麼年輕的同學們,今天你們不太明白部份故事的內容,不要感到困惑。過幾年再看這些故事,可能到時你會有更深刻的領會。

 

第二,有人批評我要求太高。「喂,炯柱,我們面對的,不是一些機器,是活生生的人。人性有善便有惡,你希望人人都向最高目標奮進,這絕無可能!」

 

絕無可能?真是絕無可能?困難重重,我同意。但絕無可能,那又不一定。何況我只不過是鼓勵年青人努力求上進吧了。連努力求上進也絕無可能,恕我不敢苟同。

 

我寫此終結篇時身在上海,日期是2010年7月21日。我坐在上海世博洲際酒店客房內,一面寫、一面看着成千上萬的遊客,魚貫走進世界歷史上最大、最現代化的上海世博場館。

 

7月21日晚上,我和住在上海的長子蕭銘漢吃飯、談話。

 

「你想像吧。假如我在1976年,你出生的那年,來到上海,問一位上海居民,他能否相信34年後的今天,上海正主辦全球歷史上最成功的世界博覽會,這位上海居民會如何作答?」我問銘漢。

 

銘漢會心一笑。

 

「我想他會沒精打采地看我一眼。」我說。「我想他會反問:『世博?甚麼是世博?』當他明白世博是甚麼後,他會憤怒地看着我,不屑地說:『你這個可惡的香港人,你一定瘋了。我們上海人有自己的歷史,有自己的方針,管他什麼世界博覽什麼!上海辦那什麼世博,絕無可能!』」

 

銘漢說:「過去30年中國那一切懾人心弦的發展,証明只要給中國人時間,只要給他們機會,對中國人來說,『絕無可能』這名詞根本不存在。」

 

親愛的讀者,銘漢那四字真言,完全回應了事物是否真的「絕無可能」這問題。

 

「時間」!「機會」!

 

我們鼓勵下一代力求上進時,千萬不能告訴他們什麼事「絕無可能」。

 

為甚麼?

 

因為年青人有比我們更多的時間去追求完美,只要為他們提供機會,假以時日,對年青人來說,甚麼也可能。

 

 

—    —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終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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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7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7




音樂事務處成立後,麥理浩港督及夫人繼續支持青年器樂訓練計劃。他倆不時出席青年樂團音樂會,也在港督府宴請年青樂手及訓練他們的音樂老師。麥督也經常在青年樂團場刊贈言、撰文、鼓勵及支持年青人努力學音樂。

 

我多次問認識麥督的朋友,但誰也不知道為何麥督及夫人這樣樂意支持青年樂團,也沒有朋友能答:「他倆年青時是否曾參加過英國青年樂團?」這個問題,連麥督私人秘書陳祖澤也不例外。我問祖澤師兄,他想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麥督或夫人年輕時曾否參加過青年樂團,但其實可能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麥督的兒、女可能參加過青年樂團,給作為父、母的港督及夫人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1982年5月,麥理浩港督結束了任期,退休回到英國,晉陞為英國上議院終生勳爵。在英國,麥督仍關注在香港發生的事情。

 

我最後一次見麥督,是1988年5月,當時我因公務到英國開會,期間出席了一個在香港倫敦辦事處舉行的酒會。

 

我到達酒會時,是傍晚6時30分,酒會會場站滿了賓客,但我一進門便看見那位比誰也高,站在酒會另一角的麥理浩勳爵。

 

我嚇了一跳。「麥督消瘦多了!」我想。他頭髮斑白,看來有點柔弱、憔悴。到那一刻,我才想起來。我早前看過一段報導:麥督剛動過手術。

 

我慢步走過擁擠的人群,終於走到這位前上司的面前。他看見我。

 

「Gordon,你到倫敦幹嗎?」麥督問。

 

「我來開會。」我說。

 

「是嗎。」麥督說。「話說回來,你在香港當那一個職位?」

 

「郵政署署長。」

 

多年來,我第一次見到麥督顯露他那淡淡、溫和的微笑。「郵政署署長。唔,那麼我把信件寄到香港,便要勞煩你和同事們派遞了!好,告訴我,你還拉小提琴嗎?」

 

「這…這…」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下班…不是…週末拉拉吧…但很少…」

 

「那也好。千萬不要放棄拉小提琴。拉琴對你有好處!」

 

我倆都笑起來了。

 

一位客人走過來,麥督與他交談,我也走到酒會會場另一面。

 

晚上7時,是道別的時候了,我到處找麥督,但他…好像已不在酒會現場,回望大門,麥督剛與主人握完手,正步出門外。我想追上去,但離大門太遠了,人也實在太多了。凝望麥督消失的背影,我只能輕輕地說:「再會吧,好領導,好上司。能與你並事,是我的福氣。跟你所學的,一輩子受用不完。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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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終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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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6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6



我當公務員,曾任五位香港領導的下屬:麥理浩爵士、尤德爵士、衛亦信爵士、彭定康港督及由1997年7月1日起任香港行政長官的董建華特首。

 

五位首長各有其令人敬佩的領導才能,而每一位也按自己的理想為香港的發展作出了貢獻。但五位中只有一位曾就香港青年人的音樂教育直接給我指示及支持。他就是麥理浩港督。

 

有人可能批評麥督花太多寶貴的時間去處理此類「芝麻綠豆」小事,似乎有失香港最高領導的身份,而要勞煩港督去關注這種表面與香港整體發展完全拉不上關係的「蚊型」課題,可能是浪費了港督的寶貴公共資源。更有人可能批評麥督不應直接向像我這樣低級的公務員發號施令,因為這樣做會破壞了公務員的運作及傳統。

 

這一些負面的評語,完全沒有減低我對麥督的尊敬。

 

其實麥督關注的,並非單純香港有沒有夠水平的青年樂團。他希望推動的,是青年人多元化的教育活動。他重視的,是青年人德、智、體等各方面的成長。他堅持的,是要增廣眾多年青人素養教育的機會。這種苦心及眼光,可能並非每一個香港人都能理解,也非每一個觀察公共事務發展方向的人士可能認同。但麥督的苦心,我深深體會。我不會參加任何對麥督功、過的辯論。我深信日後寫歷史的學者,會有他們的判斷。我只知道一事。在我36年當公務員的生涯,麥督那高尚的情操及對事、對人的態度,成為我一生的典範。他是我最好的老師。我跟他上了三課處事及對人的哲理:

 

第一,        做公務員要有明確的工作目標,要知人善任,要讓下屬有空間、有信心,有承擔地推行定了下來的政策。

第二,        當領導絕非易事。別人善意、惡意的批評幾乎無可避免。聽了批評,冷靜分析批評者的動機,是否曾受私利的影響。清楚考慮過批評者的理論,如果仍然認定目標及手法正確,便當勇往直前。

第三,        目標既定,無論面對什麼困難,也當堅定不移地貫切執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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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5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5


從一九七四至一九七七年,我沒有見過麥理浩港督。走進麥督的辦公廳,三年前那次會面,那些不快的回憶,一、一浮現腦海。我感到不安。

 

「好,你見過教育司,知道你的新任務了。」麥督說。

 

「我知道。」

 

「我對1973年香港青年樂團成功訪問英國及演出感到自豪,當年參加訪英團的年青人其實是香港成功的親善大使。我會致力保持青年樂團這個良好的傳統,我們不能讓青年樂團水平下降。我們要更多青年人有機會參加器樂訓練,使青年樂團後繼有人,成功發展。」

 

「港督,我同意。」

 

「我把為青年樂團重振聲威的任務交給你,因為你從60年代便是青年樂團的成員。我要求你盡快把青年樂團水平提高,千萬不能馬虎了事。」港督說。

 

「我樂意接受這任務。」我說。「我深知器樂訓練對年青一輩的重要性。但港督先生,在推行改革工作時,請容許我作一建議。」

 

「你說。」

 

「我建議在推動器樂訓練時中、西並重。我建議我們聘請兩組導師,一組教西洋管弦樂,另一組傳授中國器樂。」

 

麥督談工作時從來不苟言笑。我提到中國音樂,他停了一刻,眼看着我。

 

他仍記得三年前那次談話的內容,我想。

 

「這事你作主。」港督說。「好好去幹吧。」

 

「我會盡力而為。」我點頭說。

 

在轉身步向港督辦公室大門的一刻,我好像看見麥督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及他眼裏閃亮出那一點友善的光芒。

 

1977年10月,我為教育司署成立了音樂事務處,開辦全港青年管弦樂團及器樂訓練工作,中、西音樂並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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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4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4


「炯柱,你說得對。」教育司說。「我不知多少次見過這樣尷尬的場面。唔,年青一輩教育不全面,這…這可以說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哈哈…」

 

「那又不一定。」我說。「音樂這課題太寬、太廣了,學也學不完,教也教不盡。年青觀眾不懂音樂會禮節,不懂曲目,不能單怪教育當局。談到器樂,這其實是一個很難以普及教育形式傳授的課題。在香港我們有超過1000間學校,到底有多少間成功辦學校樂隊。軍操樂隊較多,但辦的像樣的學校管弦樂隊便只有20多間。這些管弦樂隊練些甚麼?每年為了比賽,為了校慶,為了開放日,學校樂隊排練幾首樂曲。那麼孩子唸5年中學,最多只能排過十多首樂曲,而這些樂曲的選擇是隨機性、缺乏曲目系統化的教育概念。孩子長大了,對器樂曲目一知半解,早可預料得到。針對這問題,有些國家的教育當局,把器樂教育在小學便系統化地推行。日本是個好例子。在香港,假如我們希望提高學生樂隊的水準,可能要從基本做起。」

 

「你對這課題瞭解很深。」教育司說。「香港青年樂團令香港蒙羞,你打算如何補救?」

 

「那看我們要求如何。」我說。「要找個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簡單、快捷方案,你不用找我。你去登一個國際廣告,高薪聘請一位有訓練青年樂團經驗的高手,短期內樂團水準會提高,問題很快解決。但這只是表面、門面工作。這位高手一離職、一退休,我們又可能馬上要面對水準急速下降的危機。所以,你要避免這種問題的重現,要從基本教育課程方面,做些系統化,較長遠的工作,培育多一些對器樂有認識的老師、家長及同學們。」

 

教育司眼望窗外的景色,沉思了片刻。「千萬不要頭痛醫頭,腳疼醫腳,不要!這次青年樂團的失誤,給香港帶來一個機會。你、我可以做一些較系統化、較長遠的補救工作。你好好去做計劃,我會支持你,但請你盡快去見那位到處找你的上司。去見見麥理浩港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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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3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3


「主辦單位的答案,令香港青年管弦樂團尷尬不已。主辦單位說聽完了錄音,感覺香港青年樂團明顯退步了。以目前這麼低的水平,主辦單位不會邀請香港青年樂團參加任何一個國際青年管弦樂團節。」

 

「嘩!多丟臉的事情!」我說。「但有志者事竟成,青年樂團再次努力,好好練習,再做一個有水平的錄音…」

 

「你說得對,但事情馬上已發生了變化。」朋友說。「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誰在背後通風報信。香港青年樂團水平低這評語,竟然傳到麥理浩港督的耳朵。麥督十分不悅,憤憤地斥責青年樂團領導辦事不力,令香港蒙羞。」

 

我開始明白麥督到處找我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向教育司報到時,他把以上的故事重新說了一遍。

 

「你的新任務,便是使香港青年樂團重振聲威。」教育司說。「香港青年樂團成立10年,我們不能任由這代表香港的隊伍聲名狼藉。」

 

「教育司,我同意你的觀點。」我說。「其實香港青年管弦樂團已存在了14個寒暑。但樂團的領導面對的,不單是一個短期水平低落的問題。他們要面對的,是一些更基本的音樂教育問題。」

 

「基本音樂教育問題?你作解釋好嗎?」

 

「在香港,我們有不少音樂天份極高的孩子,但香港的音樂教育傳統,似乎較重視培養孩子們當獨奏者,及參加比賽。以樂隊形式培訓青年樂手的模式,到今天仍較少被採用。從曲目的角度來看,其實作曲家為樂隊寫的曲目,無論在質或量方面,絕對不比獨奏曲目遜色。要做一個良好的樂隊成員,樂手需要接受與培訓獨奏家不同的訓練。這些樂隊成員技術一定要在樂團排練時才能學曉。在香港,我上過的音樂課或小提琴課只教曉我一些歌曲、一些音樂歷史及理論,或是小提琴獨奏曲調,我的音樂老師本身又不是樂隊成員,很難明白如何處理樂隊訓練的基本常識。有些學校為了成立樂隊,便邀請一些兼職導師擔任樂隊培訓工作,成績如何?有好、有壞吧。其實整體而言,香港真懂如何欣賞管弦樂的人並不太多。我們到大會堂聽樂隊演奏,不少觀眾竟會在一些交響樂或組曲一部份樂章演過後,便興奮地鼓掌。連這些最基本的禮節及樂曲結構也不懂,難怪一些外國來香港訪問大樂團的指揮,聽到觀眾那些不當的鼓掌聲,會搖頭嘆息,而脾氣較壞的指揮更會轉身,向觀眾怒目而視,好像在說,「笨蛋!鼓甚麼掌?有爺生、沒娘教!誰是你們的音樂老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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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2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2



步出李司長辦公室,我沉思。「新的青年音樂活動…這是文理老師及青年樂團的工作。我很久沒見文理老師,也沒聽到有關青年樂團的消息。到底是甚麼新任務?發生了什麼事?」我想。

 

其實1974年,我和文理女士為青年中樂團一事爭論後,我再沒參加青年樂團的工作,也沒見過這位老師。

 

回到家,我馬上撥電話給一位在青年樂團認識多年,以前和我一起拉小提琴的好朋友。

 

「甚麼?你不知道嗎?」朋友說。

 

「知道甚麼?」

 

「青年樂團現在七零八落!」

 

「怎樣七零八落?文理指揮怎樣了?」

 

「文理?你果真不知道!文理去年退休,回英國去了。」

 

「我三年沒見過她了。」我說。

 

「文理離開後,樂團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什麼不愉快?」

 

「今年年初,青年樂團新指揮做了一個錄音,把錄音帶寄到英國每年籌辦國際青年管弦樂節的機構,報名參加1978或1979年夏天在英國舉行的青年管弦樂節。錄音寄出後,麻煩接踵而來。」

 

「甚麼麻煩?」

 

「國際青年管弦樂節主辦單位老實不客氣地回覆,說聽完了錄音,決定不接納香港青年樂團參加國際青年管弦樂節的申請。」

 

「原來這樣。」我說。「那麼主辦單位有否解釋為何不接納香港青年樂團的申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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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1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21




1977年夏天,我正在香港政府布政司署社會事務科工作,那年我在撰寫香港第一份「傷殘人士服務政策白皮書」。主管此科的是社會事務司李福逑司長。

 

一天早上,李司長召見我。

 

「炯柱,你有一個新任務。」司長說。

 

「新任務?甚麼新任務?」我在想。我在社會事務科工作不到兩年,仍未到調離此科的時間。有甚麼新任務要勞煩司長親自告訴我?

 

「你明天到教育司署,向教育司報到。他會給你任命,開展一項新的政府服務。」司長說。

 

「李司長,請問這服務與傷殘人士需求有關嗎?」我問。

 

「完全沒有。這服務將與音樂…與青年音樂訓練有關…但老實說,我不清楚,也不知你將做些甚麼事情…」李司長笑着說。

 

我愈聽愈不明白。社會事務司負責管理香港教育政策。連他也不知道我要負責些甚麼新的教育活動!這話怎說?

 

李司長看見我面有難色,搖頭笑着說:「炯柱,別擔心。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麥理浩港督來電說『有一位會拉小提琴的政務主任,名蕭炯柱。』港督說。『他在社會事務科工作。請你叫他趕快到教育司報到,我將給他新的工作,內容我會直接和教育司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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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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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20



與港督會面後我曾否感到擔心?

 

會面後的兩、三天,我的確感到擔憂。我真不明白香港最高的英國領導,為何要為這樣的一件小事,特別跟一個低微的公務員見面。他可以找我的上司,靜靜地給我訓示便了。但他堅持親力親為。他有何打算?我應否把這事轉告陳立僑醫生、我的妻子,或是任何人?

 

最後我決定靜觀其變,沒有跟任何人談此事。反正每天事務太多、太忙了。上班要處理公事,週末要參與青年音樂協會訓練活動,要為下一個音樂會作安排,而青年中樂團人數也一天、一天在增加。

 

至於港督關注的事情,最後我也想通了一點。我與文理女士的交往、合作,我在青年樂團及青年中樂團所做的一切,全是工餘、義務的社會服務,與我當公務員的工作怎樣也拉不上關係。雖然港督要我作出解釋,但我對他本人的誠信,及對公務員管理系統的準則,完全深信不疑。我相信我的英國人上司不會低劣到因為一些與我當公務員表現全無關係的小事,在我背後傷害我、攻擊我。

 

以後的幾個星期,我保持警惕,留意會否收到有關青年樂團、中樂團或文理女士的信息。但等了一段時間,甚麼事情也沒發生:沒收到任何電話、口信或文件,每天生活一切如常。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生活的洪流慢慢地、不知不覺地,把與麥督會面這件事帶來的沖擊,一天、一天地淡化了。一年、兩年以後,我已經把這事淡忘了。

 

到了第三年,在1977年的初夏,事情終於發生了改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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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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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9




回辦公室的路上,我思潮起伏。

 

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港督見我目的為何?

 

他說他欣賞文理女士的工作,這一點我從來不持異議。他說他支持像香港青年樂團這樣的組織。我同意這觀點。但為何他要親自告訴我?

 

他希望我繼續與文理女士合作?他沒這樣說。

 

他希望我回去,再參加青年樂團的工作?他沒作這樣的指示。

 

他希望我終止青年中樂團的工作?他沒說這話。

 

他是否反對我們成立香港青年音樂協會?沒有。他沒提過這新組織的名字。

 

那麼他見我的目的,到底是甚麼?

 

1974年7月到今天,已有36年,但我從來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寫『港督大人』一文時,我重新思考此往事。我認為麥督聽完了一些人在我背後說的一些壞話,半信半疑,決定親自見我,聽聽我的故事,也看看我的反應。

 

無論如何,1974年那次與港督的會面,對當年那個28歲的我,可算是我一生中一個極不愉快的經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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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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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8




「聽說你不再參加青年樂團的工作。對嗎?」港督說。

 

「對。」我點頭。

 

「為甚麼?」港督問。

 

「我是1973年青年樂團訪英籌款委員會的義務秘書。籌款委員會去年完成了任務,已在去年12月被解散,停止了工作。」我說。

 

「這事我知道。」港督說。「聽說你和青年樂團指揮文理女士意見不合。」

 

我點頭。我終於明白麥督要見我的原因。可能是文理女士,也可能是接近、認識文理女士的人士,他們把我1973年11月與文理女士爭論一事,轉告了麥督。

 

「這太可惜了。」麥督說。「我知道你和文理女士合作了一段長的時間,你們兩人對青年樂團發展貢獻良多,而直到去年年底,你倆合作無間。」

 

我點頭。

 

「請你留意。」麥督說。「我十分讚賞文理女士過去10多年為香港青年樂團所做的一切。」

 

我靜聽麥督的話。他看着我,眉毛一揚,好像在問:「你有何反應?」

 

「港督,我與文理女士意見不合,與青年樂團無關。我們爭論的,是青年中樂團的去向及存亡。」我說。

 

「這事我也知道。」港督說。「但我仍不明白為何你找不到與文理女士繼續合作的方程式。」

 

「港督,我多次嘗試,但不成功。」我說。「請不要誤會。我全無針對文理女士的意圖或理由。我永遠支持她任青年樂團的指揮,就算她要當一位青年樂團的終生指揮,我也不會反對。」

 

「終生?終生指揮?言重了吧。」港督搖頭說。「我其實只希望文理女士能得到她應受的尊重。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極重視像青年樂團這樣的青年訓練工作,更希望香港青年樂團能成功運作下去。沒別的了,你回辦公室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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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7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17



1974年6月,青年中樂團好像已渡過了最困難的時期。每星期六在楊震社區服務中心的課程及排練運作暢順。我們資金極短缺,但原來以自食其力、以長扶幼的培育方式,我們完全能應付培育年青樂手的工作。我帶着青年中樂團在香港、九龍、新界到處演出,只要有聽眾,樂團便開音樂會,不亦樂乎。


我自幼練小提琴,學指揮,對中國民族器樂認識較淺。負起了民族樂團指揮的工作,我不得不加培努力,學習及研究這門藝術。這是一個多美好的經歷:我有點像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耳目一新!中國器樂歷史源遠流長,古書有關周朝(公元前1121年)盛世時皇宮的「堂樂」文獻,記載當時宮廷樂隊由二十九至一百七十件樂器組成,再加幾十位歌手。唐朝太宗(公元627-649年)設十大類型樂隊,稱「十部伎」,其中三個樂隊演傳統音樂,其餘七隊奏出自高麗,小亞細亞及印度地區的樂曲。安祿山,史思明之亂(公元763年起),導致大批宮廷樂手逃離朝廷,流落民間,以賣藝或開舘授徒等方式,令器樂大衆化,普及化。到了元朝及明朝,戲曲、北方雜劇、南方傳奇大受群衆歡迎,器樂手漸漸變了戲曲陪襯者,純器樂演奏者地位下降。到了二十世紀,專門研究中國傳統音樂的學者和藝人致力把純民族器樂整理,部份作家也嘗試為民族器樂創作新的樂曲。

 

對我來說,中國傳統樂器及曲調有自己獨特的感染力。作些比例:古琴的音色及句法帶給我西洋樂器找不到的美感;胡琴只有兩條弦,但它扣人心弦的音色,與用四至六弦的西洋提琴不相仲伯。有人問:「那麽你到底喜歡西洋音樂還是中國音樂?」我的答案是:「兩樣也深愛。爲什麽?中、西音樂帶我進入兩個不同但相連的超凡領域。在那裏我感受到多麽美好的意境,多麽奇妙的圖案。兩種音樂都能令我進入同一境界。什麽境界?一個文字不能形容的完美世界。」


********************************************* 



1974年6月,炎炎仲夏的一個下午,放在我工作桌上的政府內部電話響了起來。來電者是港督私人秘書。

 

「Gordon,請於下午4時30分到港督府,麥督要見你。」陳祖澤秘書說。

 

步上港督府,我百思不得其解。麥督為何找我?

 

1972年,為香港青年樂團訪英籌款期間,我不時向麥督做報告。1973年初,樂團積極準備行程,我多次與麥督見面。但1973年8月,青年樂團回港後,我沒有再見過港督。我們已完成訪英任務,不再需要麻煩這位領導了。

 

「麥督到底為何找我?」我想。「不可能與我公務員的工作有關。通常要談政府施政,港督可能召見主管有關政策科的司長。我?我只是一個在政策科工作,比司長低6級的政務主任。港督絕對不會找一個政務主任談香港政策事宜。不可能!那麼他為何要見我?」

 

步進麥理浩港督辦公室,麥督坐在辦公桌,私人秘書陳祖澤先生坐在他桌旁。

 

麥督看着我。

 

「我今天談的是香港青年樂團。」港督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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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6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16




星期六下午,我帶着沉重的心情,到達青年中樂團在九龍公園的練習室。三十位年青人如常上器樂班,參加樂團排演。我召集學員們,但看着那三十對眼睛,我差一點說不出話來。

 

「…你們12月可能要到一個新的地點參加訓練…」我結結巴巴地說。

 

年青人全無反應。良久,一位坐在後排的小朋友懶洋洋地問:「到哪兒去?離這兒遠嗎?」

 

「…噢。我現在還不知道,下星期告訴你們吧…去…去繼續排練好了…」我說。

 

次天早上,我撥電話給陳立僑醫生。

 

「怎麼了?」陳醫生問。「孩子們怎樣反應?」

 

「我沒說我們會停辦中樂訓練活動。這話我如何也說不出來。陳醫生,現在停辦青年中樂團活動,對孩子們太不公平了。他們剛學會了一些基本功,便要停下來,太可惜了。陳醫生,我們能否成立一個新的慈善團體,繼續中樂團及訓練班的活動?」

 

「這並非易辦的事。」陳醫生說。「你和我有自己的職業,空餘時間有限。我是醫者,不懂音樂。假如我們成立新的組織,你便要負全責。你能應付嗎?」

 

「我…我將盡力而為。」我說。「但請你繼續當新組織的主席。」

 

「哈哈…好,讓我考慮考慮。」陳醫生說。「成立新組織,我們要做不少文書工作,我現在忙…」

 

「陳醫生,你不用費心。我會找當律師的朋友,幫我們起草一份新組織的憲章。但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我們下月開始要找一個新的排練場所。」我說。

 

「唔…我現在是九龍楊震社區服務中心的主席,讓我與中心的主任談談,看能否每星期六借用中心的場地。」

 

「那好極了!」我說。

 

「別太高興…樂團及訓練班經費何來?」

 

「那…我們去籌款吧…」

 

「我們可以嘗試,但別忘記,全球經濟今年一團糟,人們生活也成問題,籌款談何容易…」

 

「那麼…那麼我們有收入的掏掏腰包,先解決目前問題,見步行步好了…」

 

「哈哈。你可真樂觀…祝你好運…我支持你!」

 

…………………………………………………………………………………….

 

1973年12月1日,青年中樂團離開了青年管弦樂團在九龍公園的排練場所,正式搬到窩打老道楊震社區服務中心,繼續器樂訓練及樂團排練的活動。

 

1974年6月14日,五位1970-1973年青年樂團籌款委員會的前委員,正式登記成立了一個名為香港青年音樂協會的慈善組織,接辦了1974年青年中樂團的培訓工作。

 

香港青年音樂協會5位創會會員是陳立僑醫生、Mrs. Nancy O’ Connell、莫何婉穎女士、何國璋先生及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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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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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5


「誰請你坐下?」文理女士問。

 

「是我,別擔心,我不會久留。」我說。「老師,我和你認識、共事已有10年。請問你還記得委員會為何決定成立青年中樂團?」

 

「管它的!我從來不支持這決定!我早告訴你這決定是錯誤的。」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們成立中樂組,但請問委員會為何堅持成立青年中樂團…」

 

「是你和陳立僑醫生堅持…」

 

「不對。是因為捐款人堅持我們這樣做。其實部份人士捐款,不單是為了協助你完成訪英大計,也是為了讓我們中、西並重,為了幫助我們成立青年中樂團。為甚麼捐款人樂意捐助?是因為他們認為培育年青人的工作至為重要,是因為他們支持我們薪火相傳的善舉!」

 

「喂,你在說甚麼?對,我們在教育下一代。但誰說我們一定要教授中國音樂?」文理女士一臉不耐煩地說。

 

「老師,如果我們誠心誠意教育下一代,又怎能放棄培育青年中樂團那三十位年青人這工作?他們半年前報名參加我們的訓練班,帶着希望而來。我們怎能背信棄義,不顧他們而去?」

 

「嗯,別忘記。是你請他們來參加中樂團。我是西洋樂團指揮,我指揮的青年樂團成績…不錯吧。我不懂所謂中樂…我不會理會中樂的發展。」

 

「老師,青年中樂團已有中樂老師指導。其實中、西兩青年樂團共存了半年,一切順利…」

 

「閉嘴!垃圾!你馬上停止中樂組的活動!」

 

「停止活動便是放棄參加了活動的孩子們…」

 

「那又如何?這是你一手做出來的事,你去了結它!甚麼放棄?廢話!香港業餘中樂團多着呢!30位孩子們自己參加任何一個中樂團便成了。放棄?你言重了!」

 

我站起來。

 

「老師,再見吧。」我說。「停止訓練,對我來說,等同放棄。我辦不到!」

 

「好,你怎樣想也好,我要你在12月停辦青年中樂團。」文理女士說。

 

我頭也不回,步出文理女士的辦公室。

 

那個早上是我和這位共處了10年的老師、戰友的最後一次會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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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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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4


次天早上,我跑到文理女士辦公室,走到她桌前。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頭繼續寫她的文章。

 

「老師,請問你有否參與停辦青年中樂團這決定?」我問。

 

「當然有。」文理女士一面寫字,頭也不抬地作答。「你是公務員,你應知道主管青年器樂訓練計劃是由那一位政府公務員主導。」

 

「這決定太不公平了!」我說。

 

「不公平?對誰不公平?」

 

「對青年中樂團的學員太不公平了。」我說。「他們只學了半年基本功,便要停止…」

 

「我知他們學藝未深。但誰為他們開展課程…」

 

「是我…是青年樂團籌款委員會…」

 

「是嗎?那麼籌款委員會的任務是甚麼?」

 

「是…是為訪英…是為培訓年青人籌款…」

 

「是嗎?現在我們已完成了訪英的任務,那麼籌款委員會已功德完滿。以後青年樂團發展事務由我作主,不關你事,也不關委員會的事!」

 

「老師,你由開始便是委員會的成員。這委員會工作多艱辛,你一定明白。訪英及成立青年中樂團這兩項決定你也曾參與討論…」我說。

 

「閉嘴,炯柱。你明知我不同意成立青年中樂團。此事是你及陳立僑醫生作的好主意,我從來不表支持!好吧,你倆開始了的好事,就由你倆去結束好了。」

 

我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我吸一口氣,坐在文理女士桌前的椅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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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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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3



和眾多香港居民一樣,無論日子多艱辛,我還是希望1973年下半年環境會變好,經濟會改善,物價會回穩,苦難會過去。

 

可惜,好夢不但未能圓,1973年下半年,香港情況每況愈下。

 

1973年10月6日,中東發生戰事。阿拉伯國家為了對付以色列,聯合減少石油生產,國際油商借機提高油價,香港馬上要應付燃油短缺的局面。為了節省能源,政府通過緊急立法,限制在戶外廣告及燈飾只能在下午六時到十時開亮。這禁令實施後,夜市大受打擊,早已飽受折磨的消費行業,馬上雪上加霜。

 

1973年11月的一個下午,陳立僑醫生來電:「炯柱,不妙。青年樂團領導來信,說成立了三年的籌款委員會已完成了任務,委員會12月起停止運作,而我們開辦青年中樂團的訓練工作,也將在12月終止。」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炯柱,你在嗎?」陳醫生問。

 

「在…我在。信中有說為何停辦青年中樂訓練嗎?我們怎樣向學員交代?為何只停辦中樂?這做法太不公平了!」

 

「信中沒提任何原因。」陳醫生說。「可能是經費不足吧。今年全球經濟實在不濟。」

 

「那麼我們怎樣告訴三十位青年中樂團學員?」我問。

 

「唔…把事實說出來吧。我想孩子們會諒解。你認為如何?」

 

「我…我不知道。」我說。「讓我想想好嗎?星期六我才再和他們見面,還有幾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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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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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2


1973年年初,香港一片好景,各行各業生意興隆,股票市場交投狂熱,恆生指數由一月底的973點急升,三月九日創下1774點歷史新高。

 

好景不常,三月市況急轉直下,不到數月,恆生指數下瀉了80%。受到世界各地天然災害及高速通貨澎脹的影響,香港物價狂升,加上國際投機商人囤積物資,香港市面充滿了物資供應短缺的恐懼心理。油、米、副食品、衣服及日用貨品價格不到一年已升了30%,部份白米入口價更升了三倍。物價高漲,人民生活不勝負荷,只能節省消費,商場及飯店生意大減。工業原料價格狂飆,供應不足,香港大多數工廠生產下降,不少中、小工廠結業,任職製造業的60多萬工人,三份之一要面對失業或半失業的威脅。香港的社會及市場,蒙上了一片悲觀、失落的情況。

 

香港青年樂團8月回到香港,也要面對風雨欲來的感覺。外遊完了,部份團員離開,有些是要到外國升學去。其他?忙着為新學期準備!家事太多了…借口,一籮籮的借口。看來樂團又要重新努力,再次為培訓新團員上路。文理女士極不開心。起初我以為她擔心樂團團員流失,但其實這早是意料中事,以往10年,我們不知多少次,面對過這情況,見怪不怪了吧。過了幾天,我才了解文理女士不開心的原因。她不願意見到1973年初成立的青年中樂團,正在日漸成長。

 

「我不喜歡你辦青年中樂團!」這句話她多次跟我說。

 

「老師,兩隊青年樂團絕對可共存、共榮。過去半年兩隊運作完全正常、順利、全無衝突。」我說。

 

「我就是不同意你的做法。」文理女士憤憤地說。

 

我不再和她爭論。青年中樂團發展一切正常。我不用擔心,我想。

 

我太天真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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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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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1


「老師,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說。「此事我得執行委員會的決定。我會聘請新的中樂導師,開新的訓練班,你不用費心。」

 

「你叫這做中國音樂?」文理女士說。「甚麼中國音樂?你細看,所謂中樂團這模式,其實是抄了西洋管弦樂團的排位及組合,全不是中國模式!還有,部份中樂導師沒受過正統音樂訓練,水平低劣,你請他們培訓下一代?垃圾!」

 

「老師,我不打算和你辯論。」我說。「委員會作了的決定,我將如實執行。我明白你對導師水平的擔心。但話說回來,並非所有中樂導師水平都是這樣低落吧。部份導師也受過嚴格的訓練。」

 

「垃圾,垃圾!」文理女士氣急敗壞地說,頭也不回,跑出場外。

 

我和這位恩師認識了、合作了10年,我一直尊重她,支持她。我欣賞她不遺餘力,緊守崗位,獨力推動青年器樂訓練計劃的努力,但這次她的表現,我不能贊同。我不同意她的判斷,我更擔心她對這事的立場,有否因為自己私人利益的考慮而偏差了,錯誤了。我心底裏一直希望她最後會回心轉意,放下偏見,支持成立青年中樂團這決定。

 

無論如何,我沒空和文理女士爭辯了。為訪英,我倆都忙個不了。又要排練,又要作旅遊及行政方面的安排。工作太多了。

 

香港青年樂團1973年8月訪問英國,旅程及演出十分成功。全體領導、指揮、導師及團員對此行極表滿意。

 

回到香港,情況急轉直下。

 

對青年樂團而言,1973是美好的一年,但對香港,1973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年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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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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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10



1971及1972年,在香港青年樂團訪英籌款過程中,捐款人不時提出一個問題:―

 

「我支持你們訓練孩子的工作,但為何你們只辦西洋樂器訓練?你們為甚麼不重視中國器樂,不鼓勵年青人學自己的國粹?」

 

「這問題問得好!」陳立僑醫生說。「炯柱,我們為何不開辦中國器樂訓練班?」

 

在籌款委員會開會時,委員詳細討論過這課題,絕大部份委員認為青年樂團不應重洋輕華,而應開辦新的中樂培訓計劃。對這建議唯一不表贊同的,是文理女士。

 

「我們為訪英籌款已忙死了。」文理女士說。「我不同意我們再花時間及資源,去開辦那些甚麼中國音樂器樂班。」

 

1971年,委員會工作困難重重,我們全無餘力去處理成立中樂訓練班一事。但一年後,到1972年年底,籌款委員會已籌夠訪英所有經費,而捐款人對委員會是否重洋輕華的查詢,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1972年年底,籌款委員會重新研究成立青年中樂團的方案,決定在1973年初,開辦中國器樂訓練班,成立青年中樂團。委員會決定派我當這計劃的經理人。

 

1973年春天,按照委員會決定,我開辦了新的中國民族器樂訓練班,也成立了新的青年中樂團。

 

文理女士對委員會成立青年中樂團這決定從來不表贊同。委員會開會時,她沒再說甚麼話,但開會後,她要求我留下來,極不客氣地說:「這決定全錯。炯柱,你知道你在做甚麼嗎?」

 

「那一個決定全錯?」我問。

 

「成立青年中樂團是錯誤、垃圾的決定!」文理女士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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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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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9

這正是我認識的港督大人。

 

麥理浩港督做事風格硬朗,手法光明磊落,他凡事身先是卒,只要他認為對香港有好處,他一定爭取、一定跟進。事無大小,麥督堅持過問,他不理傳統,只要不合他意,他馬上提出批評,要求改進。

 

歷史對麥督的貢獻有正面的評價,但當年曾與他共事的人,有讚賞、稱許他的一群,但也有恨他入骨的一輩。麥督那種擇善固執,一絲不苟的處事作風,不少公務員受不了。當然,被他批評的人多半不願與他爭論,只能在他背後不停地說他的壞話。

 

麥督對香港青年管弦樂團的關愛,可說是無微不至。他詳細跟進樂團訪英的計劃,邀請籌款委員會全體委員到港督府晚飯、茶叙。他知道我是在布政司署工作的政務主任,便請他的私人秘書定時要求我就籌款工作進程寫報告。雖然我沒法証實,但我感覺麥督在幕後為青年樂團籌款一事幫了一把。麥督就任後,有意捐款人士數字快速增加,而政府內部對青年樂團訪英一事的反應,由漠不關心,變為積極支持。到了1972年年底,籌款委員會已籌得足夠款項。我們便就為1973年8月訪英一事,開展了實質、積極的籌備工作。

 

青年管弦樂團由上到下開心極了。

 

最感安慰的人,當然是文理女士。她來香港工作已有10年之久。她的努力不但沒有白費,1973年其實是她碩果豐收的大好年頭。

 

文理女士高興,我們這一班與她並肩作戰了10年的同工,自然也欣慰莫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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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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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8


1971年,英國一宣佈了新港督麥理浩爵士的任命,文理女士馬上找我。

 

「炯柱,快快起草一封信,請陳立僑醫生簽名,送到總督府辦公室去,邀請新任港督夫人當青年樂團的名譽贊助人。」文理女士說。

 

「我馬上進行。」我說。

 

「還有。」文理女士說。「在信中,你要提到我們希望1973年夏天送樂團到英國的亞巴甸市及倫敦,去參加國際青年樂團節。你明白這段文字的重要性吧。」

 

「我完全明白。」我說。「亞巴甸市是蘇格蘭的一個城市。我們的新港督也來自蘇格蘭。」

 

「全對!」

 

「老師,我們應否請麥理浩夫人參加青年樂團今年12月在大會堂的音樂會?」我問。

 

「唔…」文理女士想了一會才回答。「在信中加這一段並無不當。但坦白說,麥夫人11月才首次到香港,最初的幾星期肯定忙個不可開交。我想她沒空參加音樂會吧。」

 

1971年11月,麥理浩爵士宣誓就任香港第25任港督,青年樂團的邀請函,在麥督就任後幾天送到港督府。

 

不到10天,樂團收到港督私人秘書回函。麥夫人接納了邀請,成為香港青年樂團「名譽贊助人」。麥夫人也同意出席1971年12月青年樂團的音樂會。

 

這是任何人也想像不到的結果。

 

文理女士緊張極了!

 

「你們這班猴子聽着!」文理女士對着樂團團員大叫。「好好練習!好好準備!不要做些丟臉的事!這是我們『名譽贊助人』八年來首次出席青年管弦樂團的音樂會!」

 

12月音樂會的晚上,大會堂音樂廳座無虛席。按傳統,樂團指揮一定在觀眾安坐後才步進演奏台。但今次不同了。港督夫人來了。文理女士一早便站在台上,恭候港督夫人光臨。

 

音樂廳大門打開了,港督夫人進場。

 

走在港督夫人後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外國人。

 

全場觀眾鴉雀無聲。沒有人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呀!」文理女士輕輕說。「麥理浩港督也來了!他…他不請自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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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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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7


1970年,香港青年樂團收到一封邀請函,請樂團參加每年夏天在英國舉辦的國際青年管弦樂團節。

 

文理女士雀躍不已。過去7年,她就在等待這機會的來臨。在70年代,這種出外遠遊的機會少之又少。消息一傳開去,希望出國的青年樂手馬上來樂團報名參加。

 

我們一群在青年樂團工作了七年的導師及團友,開心、快樂,我們巴不得馬上乘飛機,飛到英國去!

 

是這樣簡單的嗎?經費何來?

 

70年代初期,要送一隊一百人的樂隊到英國,參加為期兩週的音樂節,費用十分高昂。文理女士向教育司署上司請示,馬上被潑了一頭冷水。

 

「送一百個孩子到英國?你知道預算要多少?港幣50萬元也不夠!用這筆錢,人們可以在灣仔買30多個單位!你們太天真了!要政府撥款?無此可能!天助自助。青年樂團領導們要組織起來,先成立一個籌款委員會自行籌款,看成績如何,再希望找政府支助吧!」

 

「放屁!」文理女士說。「籌款?你以為我是誰?我是銀行家嗎?要像我這樣的音樂工作者籌款?我不幹!炯柱,你去幹吧。去成立那個甚麼…甚麼籌款委員會吧!別來煩老娘!」

 

經過一番功夫,費了不少唇舌,我們終於成立了一個籌款委員會。當主席的,是60及70年代香港有名的社會改革先鋒,陳立僑醫生。我當了籌款委員會的義務秘書。籌款委員會定下了目標,希望在兩年半內籌得足夠款項,在1973年夏天,送香港青年樂團到英國去。

 

委員會工作開展了。但在1970年要籌數十萬元,談何容易。工作了一年,到1971年秋天,我們連所需款項的10%也籌不足。

 

好運又來了。

 

1971年秋天,香港來了一位新的港督。他就是本文的主角,麥理浩爵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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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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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6



有一次,一位青年樂團團員漫不經心地問文理女士,為何樂團「名譽贊助人」從來不參加樂團音樂會。

 

文理女士馬上不悅。

 

「她不出席又如何?」她說。「喂,你們別忘記,港督夫人挺忙。她只是一位『名譽』贊助人。在香港,港督夫人不知道是多少教育、福利、文娛團體的『名譽』贊助人。她那有空出席每一個團體的活動?」

 

酸溜溜的一番話。

 

其實,文理女士完全不用為樂團的『名譽贊助人』開脫。我們參加樂團是為音樂而來。誰來我們的音樂會,我們全不關心。觀眾來?好極!去買票吧!不來?是他們的損失。我們要學、要練、要演的曲目太多了、太悅耳、太美妙了!一輩子也學不完、練不了。

 

但話說回來,我完全明白文理女士內心的境況。她孤身一人,離鄉別井,從英國來香港,原本是希望把所識、所能,傳授給香港下一代。但她的心意,到底有多少人領情?對,有一部份香港人明白器樂訓練對年青人的重要性,但同時有不少音樂老師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部份沒受過樂團訓練,根本不了解青年樂團功能何在,而其他本地器樂老師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女指揮介心極重。這些老師表面恭恭敬敬,但私下向自己的學生進行洗腦:「孩子,你們是獨奏家材料,不用到樂隊去。好好練獨奏曲目便足夠了!」。當然有人會批評這批「笨蛋老師」目光如豆,自私自利,不顧學生的長遠利益,但平心而論,我倒明白「笨蛋老師」的出發點:他們只不過在盡力『保護』自己的收入來源吧了。

 

面對新團員來源的短缺,文理女士索性自己努力。她跑到一些中學,包括拔萃女校及庇理羅士中學,幫助學校開展器樂訓練班,成立樂團,同時鼓勵這些學校學生參加香港青年樂團。她努力的工作,我十分欣賞。當時我已年過21歲,完成了當青年樂團首席的任務,也加入了香港公務員的行列。文理女士不再把我視作學員,而是一同在公務行列工作的資深戰友,她會把一些心裏的話跟我直說。她那困難、孤單的處境,我瞭如指掌。

 

「不要放棄,老師。」我說。「你工作對香港青年人的重要性,我完全明白。我支持你。幹吧!白天我要上班,但工餘、週末,我會以義工的身份,幫你到學校教提琴班。」

 

從1968年開始,我參加了文理女士在庇理羅士女子中學器樂訓練班的工作。

 

就是這樣,文理女士孤單地工作了7年,由1963年一直苦幹到1969年。

 

否極泰來,到了1970及1971年,香港青年樂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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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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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5



我自幼拉小提琴,但一直要等到17歲那年,才有機會參加樂隊,理由是我就讀的英皇中學,全校只有兩個拉提琴的學生,沒有學校管弦樂團。

 

我在1963年第一次參加的樂隊,是當年成立,香港第一隊青年管弦樂團。我與這樂團及其指揮結緣的往事,在「炯柱博客」2009年12月19至23及25日,「愛」一文紀錄下來了。

 

1963年,香港青年管弦樂團由誰創辦?是香港政府,是當年教育司署音樂視學組。青年樂團首任指揮文理女士是蘇格蘭人。早年文女士在英國學小提琴,參加及成立過青年樂團,由當年教育司署邀請來香港,為香港成立第一個青年樂團。

 

因為青年樂團由當年政府創辦,樂團有一個傳統,就是一定邀請在位的港督夫人,成為樂團的「名譽贊助人」。1963年,樂團首位「名譽贊助人」是港督柏立基的夫人。1964年,柏督離任,戴麟趾爵士成為香港新港督,戴夫人便成為青年樂團第二任「名譽贊助人」。

 

我從青年樂團首日排練便開始參加樂團的活動。樂團每年一定在香港大會堂開辦2至3次音樂會。奇怪的是,樂團的「名譽贊助人」從來沒出席過任何樂團的音樂會。1963年,柏立基夫人沒參加青年樂團活動,次年,我們新的贊助人戴麟趾夫人也沒參加青年樂團的音樂會。樂團在乾等,但一直等到1971年,戴督退休回英國去,戴夫人也沒有出現過一次!我們這批團員早以把「名譽贊助人」這五個字當作一個只會留在樂團信紙或場刋上的名詞。

 

我們在乎嗎?坦白說,我們全不在乎。我們到樂團是要學習及排練管弦樂,管他甚麼「名譽」不「名譽」,「贊助」不「贊助」!管他是個甚麼夫人!我們感謝港督夫人名譽上,精神上的支持,但她會否出席音樂會,我們全不關心。

 

團員不關心,始終有人關心。關心的、不高興的,是樂團指揮文理女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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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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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督大人(4



這文件的內容令我詫異、令我吃驚。

 

第一、        麥督寫這文件時,是1971年10月,比1982年中、英兩國開展香港前途談判早了11年,比香港回歸祖國早了25年。身為英國人,身為英藉外交官,假如麥理浩爵士向英國大臣強烈建議英國應以保留香港島及九龍半島主權為根,以要求中國延長新界租約為目標,這樣的建議我完全可以理解。但麥督沒這樣做。在1971年10月的文件裏,麥督好像已經放棄了英國應保留任何主權這思維。他好像向英國大臣建議英國應放棄主權,只為香港爭取成為一個以『一國兩制』模式管治的特別行政區。為何麥督在談判開始前11年已建議英國放棄主權?可能他認為從道德立場而言,英國實在應把香港主權交回中國。假如這是他的道德立場,麥理浩港督真了不起。他有勇氣把英國國家尊嚴及在香港投資的英國商人的利益,放在道德準則之下。

 

第二、        麥督在文件裏嘗試找尋一個管治模式,讓香港主權回歸祖國後,能保留國際地位,讓在香港生活的中、外人士(不單是英國人)能繼續安居樂業。可敬的,是麥督這構想把香港全體中、外居民的利益放在首位,遠高於政治、種族、國藉及意識形態這幾方面的考慮。棒!麥督的價值觀令我心悅神服。

 

麥理浩爵士真是一個有遠見,有原則、有承擔的領導!

 

結果如何?13年後,在1984年中、英兩國就香港前途簽定的條約內,我們可以看見麥督1971年構思的神髓及精華。

 

那麼回歸後的香港又如何?我感覺如果麥督仍在生,他不會感到失望。2010年的香港,在經濟、社會、民生等方面的發展,已超過了麥督1971年為香港定下那「能容許非中國籍人士繼續…安居樂業…」的標準。

 

我如何認識麥理浩港督?

 

這與國家大事或政府施政全無關係。

 

我和麥理浩港督結緣,全是因為音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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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3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3

我感到困惑了。

 

「文件?這類文件一定放在機密檔案內,我如何能看這些文件?」我問。

 

「你說得對。這文件不單是機密文件,是『最高機密』文件。1971年10月,麥督寫這文件時,內容只有當時在英國政府工作,任麥督上司的英國大臣,才獲授權看這文件。」陳先生說:「但38年過去了,到了今天,英國政府已重新評級,這文件不再是機密,而是一份放在英國國家檔案庫內的公開文件。任何人也可以到英國國家檔案庫查閱此文件。我有一位住在英國的朋友,他知道我曾當麥督私人秘書,可能希望保留一些麥督當年的墨寶,紀念這位前上司,便特別到英國國家檔案庫,把文件的副本印了出來,寄給我。」

 

過了幾星期,我找到了麥督1971年10月寫的文件。各位看官如有興趣閱讀麥督此大作,可到英國國家檔案庫,找編號「The National Archieves; FCO 40/331; Job No.276259」文件。

 

閱讀這文件,我像走進了時光隧道。

 

麥理浩爵士寫這文件的日期是1971年10月27日,在他來香港,成為香港第25任港督的前幾天。在文章內,麥督展示了他對來香港後施政的一些方針及想法,但他也提到一件25年以後,在1997年7月後才會發生的事件。早在1971年,麥督已估計英國會把香港主權歸還中國。對於香港回歸祖國後的管治模式,麥理浩爵士有以下的評語:-

 

「…我們(他指英國)應在適當時刻與中國進行談判,為香港的未來爭取最有利的條件…我預料我們能爭取到最佳的方案,是中國給予香港一個特別的地位,讓回歸後的香港成為中國境內的一個特別行政區,而這行政區內的行政模式,能容許非中國籍人士繼續在香港安居樂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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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2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
2



2010年1月,我和香港賽馬會現任主席陳祖澤先生見面。陳先生是我在公務員行列的「師兄」。自1970年代,我倆曾多次合作,多番共事。麥理浩港督就任後,陳祖澤先生是他首位華人私人秘書,任期由1974至1976年。

 

「師兄,我現正寫一篇有關麥理浩港督的文章。」我說。「不知道你還記得…1974年夏天的一個下午,麥督把我召到港督府的辦公室,當面提責我的不是,而當時你在場…」

 

陳先生說:「我當然記得。港督見客人,談公事,一定要求私人秘書在場,可能是為了寫紀錄,也可能是要找個見証人。」

 

「時間過得多快!36年過去了!回想此事,我仍有點害怕。一個低微的公務員,站在港督面前,聽港督的訓示!那下午真不好過。但我對麥督只有好感。3年後,在1977年,他再找我見面,給我新的任務。我永遠不會忘記麥督為香港所作出一切、一切的貢獻。」

 

陳先生看了我一眼,輕輕地說:「你說得沒錯,但你只知道部份事實。你似乎不知道麥督對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後『一國兩制』管治模式所作出的貢獻。」

 

「甚麼?」我問。「中、英有關香港前途問題的談判是在麥督離任後,在1982年下半年才展開。麥督如何參與、如何貢獻?難道他對主權過渡的安排提出過什麼有創意的建議?這事那年發生?」

 

「你說得對。麥督其實是『一國兩制』方程式的一個始創者。很少人知道此事的始末,你要知道詳情,便要看一份1971年10月27日,麥督寫給他在英國的上司的歷史文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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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01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港督大人(1



「港督大人」是「求求你,別再來這套!」系列第四個,也是最後的一個故事。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前三個故事,部份內容有發生過的事件,也有是我憑想像寫出來的情節,一些我沒法証實的事和物。

 

「港督大人」便不同了。內容全是事實。故事的主人翁是一位香港最高的領導、一位官位比我高不知多少的上司、一位我一生最敬重的英國人,一位完全有能力終止我公務員生涯的香港總督。

 

這故事的主人翁是從1971年11月到1982年5月任香港總督的麥理浩爵士。

 

麥理浩港督在位時為香港發展作了的貢獻,歷史已有明確的記載。在麥督管治的10年,香港社會發生了影響深遠的變化。麥督大興土木,開展了公共房屋興建計劃。他一手成立了廉政公署,把廉潔,誠信的重要性,以及作為領袖應有的行為及道德水平,牢牢銘刻在像我這一輩公務員的心底裏。在他領導下,香港教育制度改革了,而香港地下鐵路運輸系統第一期工程,也是在麥理浩年代策劃興建。

 

但有一件事,直到為寫「港督大人」這故事作考究時,我才知道。

 

原來麥理浩爵士在1971年,在他還未就任香港總督之前,已對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向英國領導人提出了一些建議、一些想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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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6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武林大師(28)-- 終結篇


 

『武林大師』全寫完了。

 

『武林大師』只是一個故事。寫這故事時,我關注的不是武師,或武館內發生的事情。這故事的主人翁也不是武林大師或他們的門徒。這故事的核心人物是以培育後輩為己任的老師們。我嘗試從一些不同的角度描寫老師們要面對部份的使命、責任、成就及挑戰。

 

為甚麼我要寫與老師有關的故事。並不是因為我也是一個提琴老師。是因為我確信過去數千年人類文明社會發展的過程,老師們作出的貢獻,絕不比任何行業低,不管那些是甚麼響噹噹的行業,甚麼探險家、發明家、醫生、社工、銀行家、工程師等等。

 

偉大的探險家、發明家發現了些甚麼新大陸,研製了些甚麼新產品,如果沒有老師們的教導及啟發,成長中的後輩根本不可能認識或理解這些新發現、新產品的重要性。

 

偉大的工程師建造的工程項目確能鼓動經濟發展、促進人民交流,但工程師建的只是經濟發展必須的硬件。老師們在學生腦海裏建立的知識、概念、思維及分析軟件其實同樣重要。沒有這些軟件,莘莘學子不會理解前人努力的成果,也不能日後在人類文明發展的工作上,發揮一己的功能。

 

今天,在這為老師而寫的故事的終結篇,讓我感謝每一位曾培育、教導及鞭策過我的良師益友。沒有他們的愛心及努力,我沒有今天。

 

老師們教導我的,何止書本上的知識或技能。他們帶領我找到了為人應有的理念及價值觀。我不是全人,無論如何努力,也很難在每天生活中力行老師們的教誨,達到老師們要求的境界。但尊敬的老師們,我的表現未能盡如你意,不是你們教導不善,全是我的缺失。

 

老師們如何教導我?

 

他們把知識及技能傳授給我;

他們堅持我要力求上進、努力不懈;

他們鼓勵我追求真、善、美;

而最令我神服的,是他們以身作則,在每一天的生活,以他們的行為及舉止,為我樹立了最好的榜樣。

 

親愛的老師,謝謝您。

 

************************

 

『武林大師』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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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5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武林大師(27)

 

故事丙(續)


小丙說:「現在我明白你為何不再到丙武館上課。但…我總覺得你對丙大師不公平…可能…可能他不願意傳授的招式實在難度極高,而師傅怕我們練不到…而你又沒直接問他為何…」

 

「你說得對。」師兄說。「可能錯在我沒膽量,沒有直接向師傅發問。但我只是一個學生,為甚麼老師不主動解釋,而要學生問這樣尷尬的問題?我明白師傅花了一生的努力,練習及創作了不知多少武術招式。有人會為師傅辯護,說他有權保護他的『知識產權』,及他辛苦研發出來的『新產品』。但誰知道那些是新的或是歷代相傳的基本招式?老師的天職本來就是傳授知識及技巧。師傅不教,學生怎學?這樣的師傅佩當老師嗎?還有,師傅怕招式太難所以不教這說法完全不能成立。招式太難?師傅理應清楚指出,向所有助教及學生解釋,更可以把這些難度高的練習作為所有學生追求進步的目標,鼓勵學生練習,直到成功為止。這才是習武最高的境界!」

 

小丙安靜地坐在師兄身旁,細想了一會,然後說:「師兄,其實你已幫我想通了一些困擾我多時的問題。請問你以後會否考慮再回武館上課?」

 

「不會。」師兄說。「我不會回去,你去或留,好好思量。你滿意武館的管理及運作模式,便繼續留下來練武吧。我?武館的運作令我深感不安。我…我不知道用甚麼名詞來表達我的感覺…噢,我想到了…是『信任』!我不信任師傅和助教們的判斷,我不信任他們的管理原則及手法。他們…他們太輕率,太唯利是圖了。以發學費收據為例,我懷疑武館有兩本帳目紀錄。一本是給師傅及助教們看,另一本是為核數師而寫。兩本內容有異,不發收據的目的可能是少報武館及老師們的進帳,是為減低稅款的開支,是為增加個人的收入,有人說很多人從事商業活動時用這種手法減低成本,說這不算是逃稅,也說追收稅項不是我這個小小學生的責任。這些話我聽過不知多少次,但我始終對師傅及助教們的行為不敢苟同。他們是你、我之師。為師者應以身作則,做個好榜樣。好榜樣?這便算是好榜樣?」

 

師兄和小丙相對無言。過了一刻,兩人道別,回家去了。

 

*************************************

 

以後兩星期,小丙繼續到武館練武。一個月後,小丙不再到武館上課了。

 

(丙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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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4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武林大師(26)

 

故事丙(續)



「四個星期後,丙師傅打電話給我。談話過程中,師傅用誠懇及關懷的語氣,問我為何不再到武館上課及練功。我說我正忙於溫習,準備參加公開考試。師傅說他明白我們學生面對的壓力,他會請武館助教把我多付了的學費退還給我。他說我是一個聰明、好學的學生,有美好的前途。他希望將來我可以參加他的助教團隊,幫助他培育下一代。作為助教,我可以收取部份武館學生的學費。武館有盈利,助教們可以分花紅。他希望我能考慮他的邀請,參加他的團隊。」

 

小丙問:「但你…你沒再回武館去…」

 

「沒有。我感謝丙師傅的邀請。我說我不打算以練武、授武作為終生職業。我希望考上大學,修工程科。師傅說他明白,但我可以在上大學的幾年,當武館的兼職助教,賺點外快,幫補家用。」

 

「你…你沒有接受他的邀請?」

 

「沒有。說實話,師傅的邀請其實蠻吸引。誰不希望在上大學的期間,找些兼職任務,增加收入。但一想起師傅的教學方式及他的助教團隊那些混水摸魚的管理模式,我便不放心。我就是不喜歡武館那種運作方式。我知道人無全人,而我也有不少弱點,所以我應容忍武館那些未如人意的組織缺憾。但想清楚,師傅及他的助教對事、對人的手法實在…實在太馬虎了。對他們有利時,原則、宗旨馬上拋諸腦後。這些領導我怎能誠心相信。別怪我,可能我對師傅及助教們要求太高了吧。可能我的判斷對他們不全公平。可能我太虛偽了。但想來想去,我始終不放心,不願意再到武館去。讓師傅和他的同事們按他們的方法幹活、賺錢,我不參加便算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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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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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5)

 

故事丙(續)


「助教?哼!他那莫名其妙的反應,我事前怎樣也沒預料得到。聽了我的話,助教尷尬到頭也抬不起來。他氣急敗壞地說『那又如何?你少管閒事!』然後他轉頭,看着大門說:『我們的大師傅有全權決定教授任何一套拳術。他可以隨時更改一套拳的招式。他加一些,或減一些招式,有何不對?』」

 

「你聽後如何…」小丙問。

 

「我當時馬上明白武館發生的是怎樣的一回事。助教明知大師沒把所有的招數傳授給他,但為了自己及老師的面子,他只能站在那裏,胡亂找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嘗試為大師開脫。可惜,他說的,是連自己良心也過不去的廢話。看他那可憐的表情,我很氣憤。我決定追問下去。我問助教為何丙師傅來到武館親自授課的次數愈來愈少。」

 

「他怎回答?」

 

「助教光火了。他一臉不耐煩地說『我們的丙師傅是一位大忙人。他日理萬機。我們這武館以一間…一間大企業…大工廠的模式運作。我們有我們的一套。你只是個學生,到底對那些運作看不順眼?』」

 

「你怎回應?」

 

「我說我對武館多項管理手法及模式早有不滿。我不想再到武館上課,但離開前,我想了解為何過去一年,我每月準時交學費,但助教們從來不給我發收據?」

 

小丙靜了下來。對!其實他也早已察覺,丙武館學費照收,但從來不給學生發收據。起初他想過追問助教們,但是難於啟齒,也不知道應問誰。

 

「助教怎樣回答?」小丙問。

 

「回答?助教一言不發,氣得滿臉通紅,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急步回頭跑進辦公室裏去了。我離開武館,以後再沒回去上課。」

 

以後的10分鐘,小丙和師兄默默無言,各有所思。

 

良久,師兄說「幾星期後,發生了另一件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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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2日
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武林大師(24)

 

故事丙


「其實我也要等一段時間,才完全了解事實的真相。」同學說。「我一直要等到下一次丙師傅親自授課,親自為我示範那套拳術的招式,我才肯定問題出在那兒。這套出了問題的拳法,剛是下一次丙師傅授課用的教材。那天我小心觀察大師每一招式,發現大師教的,和助教傳授的,有明顯分別。助教只教了我40式,而丙師傅示範的,比助教能耍的,肯定多了幾個難度極高的招式。武館的助教們完全不懂如何做這些困難的動作。」

 

「師兄,你這些話是十分嚴重的指控。」小丙說。「你沒看錯吧!」

 

「我沒看錯。我也知道說話的輕重。」同學說。「我第一次看大師示範時,也不敢妄下判斷。我等到大師那天作完第二次示範,才敢作結論。別忘記,助教們早已把他們學過的40招傳授給我,而我也早已能把這40招從頭到尾,一招不誤地全耍出來。第一次師傅示範時,我已發覺有些招式從來沒見過的招式。到他第二次示範時,我心裏小心遂招數算,發覺師傅耍了45、46招,而部份招式助教們從來沒耍過。當時我心很難受。我不知道是誰犯了錯。是師傅沒傳授所有招式,還是助教們是天資低劣、只學懂40招的笨學生。我真不願意追問到底。我打算離開這武館便算了吧。但最後我決定留下來,嘗試找出真相。一天,我跟助教上完課後,留下來,跟他談了一些我對武館有疑問的話題。助教那些令人反感的答案,令我茅塞頓開。」

 

「你和助教談了什麼?」小丙問。

 

「首先,我把前幾天跟丙師傅上課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我問助教為什麼丙師傅耍那套拳術時,加插了一些難度極高,而助教們從來沒耍過、或教過我的招式。我問助教我的觀察是否有錯?」

 

 

「助教怎樣回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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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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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3)

 

故事丙



「你也正考慮離開武館?好吧,我把事情的始末全告訴你。在未拜丙師傅為師以前,我曾跟別的老師習武。江湖傳聞,說丙大師武術精湛,武力深厚。到他武館,跟他上了一、兩課後,我便知道這位大師名不虛傳。但可惜,他那班助教與大師真是天淵之別了。他們年紀較輕,功力及經驗比不上師傅,可以理解,可以原諒。最差勁的,是他們那種安於現狀,不思進取的態度,他們現在好像只懂收新生、收學費。他們好像不大願意去追求技術上或功力上的進取。他們重視的,是武館的收入,只要收入增加,他們不關心甚麼原則或規矩。丙師傅把武館交給助教管理,那麼他們稱職嗎?我?我認為武館管理水平絕對不如人意。」

 

「你這樣說是否…是否有點不公平?」小丙說。「嗯,這些助教只是一批武術老師。我們對他們不應要求太高吧…」

 

「好。那麼暫時不追究武館管理事宜。我們談談助教們的武術水平吧。小丙,你認為助教們是稱職的老師嗎?」

 

「…那…那當然比不上丙大師…」小丙說。

 

「只是比不上大師?不只吧。他們還有其他不足。功力有限只是他們一個弱點。我最不滿的,不是他們那不足的功力,而是他們連一套拳術也不能完完整整的耍出來!最初我以為一、兩位助教有意留了一手,不把全套拳所有的招式傳授給我。但過了一段時間,我跟其他幾位助教練同一套拳,才發覺所有助教也不能把整套拳術重頭到尾耍一次!」

 

小丙聽得目瞪口呆。細心一想,自己也留意到助教們授課時,好像有點不足。以前他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裏。師兄的話,給了小丙一些啟發。他問:「那麼你有沒有問過助教,為何他們不懂如何耍整套拳術?」

 

「起初我沒問助教們。太尷尬了!反正我也已知道答案了。」

 

「答案…答案是?」

 

「丙師傅從來沒把整套拳術招式傳授給他的助教。」

 

「甚麼?丙師傅沒傳授全套…嗯,不會吧!師兄,這話怎說?」小丙驚訝不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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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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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2)

 

故事丙(續)


找不到賣雪糕的小販,小丙與同學到店子買了兩瓶汽水,坐在路旁椅子,閒話家常。

 

過了一會,小丙好奇地問:「我每星期仍到丙師傅武館練功,但好像很久沒見你到那裏上課。對嗎?」

 

「對。我三個月沒到武館去了。」同學說。

 

「為何不去?」


「唔…沒甚麼理由…就是不想去…」

 

「你是否找到了新的老師?」

 

「沒有。」

 

「那麼為甚麼不來武館?你來也可以跟老師和同學們學習、練習…」小丙說。

 

「學習?笑話!跟誰學習?丙師傅不知多久沒跟我上課了。他的助教?坦白說,丙師傅助教的水平跟大師差得太遠了。還有,大師不在的時候,武館運作混亂,管理不善。助教們明爭暗鬥,學生好像已成為了他們互鬥的工具…」

 

小丙無言以對。同學的話可能說得重了一點,但細想,小丙也留意到武館管理產生了的一些問題,只是從來沒好好去思考,把問題一、一列出來吧。

 

兩人靜坐,等了幾分鐘。同學說:「告訴我,從你首次往武館上課到今天,丙師傅親自跟你上了多少次的課?」

 

「唔…7次…8次吧…記不清楚。」

 

「7、8次。好,你拜師多久了?」

 

「噢,一年了吧…」

 

「哈,哈。一年才跟大師上課7至8次!那麼你為何仍拜丙師傅為師?」

 

小丙又無言以對。良久,他問同學:「你曾否問丙老師為何他授課次數那麼少?」

 

「沒有。我不知道多久未見過大師,也沒機會問他老人家。」同學說。「但我問過他的助教。」

 

小丙抬起頭問:「助教怎說?」

 

「這是一個挺麻煩的課題,我不願再談。你為何問我?」

 

小丙說:「因為我也正考慮應否再到丙武館上課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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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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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1)



故事丙
(續)


另一個令小丙擔心的現象,是丙師傅近來好像愈來愈少在武館出現。有新學員申請加入新訓練班,丙師傅一定安排面試。他特別喜歡約見新學員的父母。但面試完了,丙師傅只會為新同學上第一課,以後的訓練工作?他全部交給助教負責培訓。而武館的管理及運作,全由助教們統籌。

 

小丙上學一年後,漸漸發現與他同期進武館習武的年青人,十之八、九已不再來上課。「搞甚麼鬼?」小丙想。「我太孤單了!同學到那裏去了?希望他們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暫時不來上課吧。試考完之後,同學一定會回來。」

 

考試過去了,同學仍不知所踪。「到底同學為何離開?」小丙不開心,但總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這情況肯定不對。」他想。

 

那麼武館助教表現如何?功力不及師傅,那是肯定的。但小丙還察覺別的不足。武館管理混亂,助教們各自為政,不像團隊。小丙始終是一個忠心的好學生。「只要丙師傅收我為徒,其他不足?算了吧。」小丙想。他仍每星期到武館練習,更希望丙師傅早日出現。

 

一天,小丙到學校附近一間公共圖書館溫習,在圖書館大門見到一位在武館認識的師兄。兩人點點頭,打招呼,談了兩句,交換了電話號碼,各自回家去。兩星期後,小丙又在這圖書館碰上這位師兄。

 

「你常來這圖書館嗎?」師兄問。「嗯,一小時後,你在大門外等候,我倆吃雪糕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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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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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0)



故事丙 (續)


小丙開始到新老師武館上課。最初幾個月,一切平常,但過了一段時間,小丙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起初不大了解到底有何不對,只是有點不安,但慢慢他知道問題已出現在幾個不同的層次。

 

問題不在丙師傅的武功,及他的訓練模式。丙師傅授課時態度認真,而小丙也親身體會到這師傅是一位真正的武林大師。丙師傅年過50,但技術、速度及威力仍然十分攝人心弦。他示範的招式,小丙從來沒見過。丙師傅出手快、準、勁。他動作不多,出擊時準確、致命,防守時靜如處子,往往會令對手不知所措。而對手還未選定攻擊目標前,丙師傅已攻其不備,以雷霆萬軍之勢,致對方於必敗之地。

 

「老師真棒!」小丙在想。「有機會跟他學藝是我的福氣。我希望能直接跟他多上幾課!但… 但… 丙師傅親自教我練功的次數並不多…還有,武館裏有一個我不理解的現象:這武館大部份是新生。為何中級及高級班學生人數那麼少?」

 

有關跟丙師傅學習一事,令小丙最困擾的,是過去幾個月,丙師傅親自授課的日子少之又少。屈指一算,他跟丙師傅只上了…在6個月內,只上了3課!還有,每課不到20分鐘!其餘的課程?全部由丙師傅那7、8位30多歲的助教傳授。最初上課的幾個月,小丙滿意這個安排。跟師傅助教上課,他每天在學新的招式,新的步法。但過了6個月,他發覺部份助教重覆、重覆地教授舊的招式。小丙開始期待上丙師傅親自教授的課程。可惜,等來等去,丙師傅好像已忘記了這個學生!小丙只能乾等。丙師傅像失了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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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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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师(19)



故事丙



在武林界,丙師傅久享盛名。丙師傅師承一位1948年從中國大陸移居香港的宗師。

 

宗師自幼在國內跟隨一批僧侶習武,武功深不可測。1948年到香港後,只收了幾位入室弟子,其中一位,是18歲的丙師傅。1953年,宗師患肺癌辭世,丙師傅開始設館授徒,以精湛武術及敏捷身手馳名省、港、澳。看過丙師傅表演的人,全被他那深厚的功力神服,香港武術界很快便流傳着「丙師傅可真是一代武林大師」這句話,慕名而來求教的弟子絡繹不絕。

 

小丙16歲唸高中那年首次聽到丙師傅的大名。其實小丙6歲已開始習武,他天資甚高,跟過不少老師上課,其中一位老師下課後叫他單獨留下來,坦然直說:「小丙,你是我過去數十年教過天資最高的孩子。你學武態度認真,練習時也努力不懈。我不願失去一個像你這樣好的學生,但為了你的前程,這話我一定要說:我所識、所能,已全部傳授給你。你希望在武術境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便要回國內,拜一些功夫更深厚的老師學習。你希望留在香港唸大學,那麼你應在香港跟隨一位武術成就比我更高的老師學習,把自己的技術提高到最高的水平。」

 

聽了老師的話,小丙便開始明查暗訪,到處找名師。一聽到丙師傅的名字,及有關他身手的報導,小丙馬上跑到丙武館,謙虛地求教於這位名傳港、九的大師。

 

「請把你最近練過的幾套拳術耍出來吧。」丙師傅說。

 

小丙耍完兩套拳術,丙師傅測試過孩子的反應,和顏悅色地說:「好!你身手不俗。但請告訴我,你為何要離開現在教導你的老師,到我武館求教?」

 

「丙師傅,我完全沒打算離開現在教導我的老師。是他老人家堅持要我找新的老師,試看能否幫我更上一層樓……」小丙說。

 

「果真有此事?」丙師傅說。「好吧。我收你為徒。以後每星期來我武館上課好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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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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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8)

 


故事乙(續)


說實話,小乙已有足夠準備,去參加公開比賽?

 

沒有。小乙未準備好。他天份高,手、足敏捷,也能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他可以打沙包,踢木板,看來準確無誤,但沙包和木板是死物,放在那裏,不會走動。比賽對手?他會跳來跳去,他會出手還擊。在師傅武館,和小乙練拳的對手,看見這個師弟會手下留情。但比賽對手不會。乙師傅明知這些道理。他堅持小乙努力再練基本功是有理據的,可惜小乙太自信了,對老師的要求陽奉陰違。

 

比賽結果,可想而知。小乙連一個回合也打不完,評判不到3分鐘便下令終止比賽。小乙怎樣也打不中那跳來跳去的對手,自己卻身中多拳,跌倒了兩次,為了避開對手,一不小心,扭傷了足踝,一跛一跛地走回更衣室。他受傷了嗎?沒有。對手只是個13歲的小孩。拳勁有限。小乙受的苦,與身體無關,創傷是在心靈的層次。他不明白自己錯在那裏。在更衣室內,他用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師傅,好像在問:「老師,剛才發生了甚麼事?我…我為何如此差勁?老師?」乙師傅連看也不看小乙一眼,氣急敗壞地說:「你未作好準備!這是你的錯!!!」

 

其實最失望的,不是小乙,是他的雙親。他們看過小乙的成就。孩子每次表演,他倆都在場。觀眾叫「好」的聲音,他們聽過不知多少次。今次拳賽,小乙的慘敗,他們親自目睹。一回到家,小乙的父親馬上作了一個決定:為孩子找新的老師,他聽過江師傅的名字,一等到小乙腳傷痊癒,便帶小乙到江師傅武館求教(炯柱博客2.6.2010)。起初江師傅不願收小乙為徒,但看見小乙父親那帶淚的眼神,便帶他進辦公室,兩人談了一會。

 

「到底發生了何事?」江師傅問。

 

 

小乙父親把往事說了一片。「江師傅,小兒的失敗,我要負全責。我不應讓他跟着老師到處表演,忽略了練武最終的目的及精神。我現在明白練武應為強身健體,應為培養年青人的品格,而不是為了耀武揚威,追名遂利。但江師傅,我孩子現在信心全失,不知所措,請你幫幫他吧。」

 

江師傅想了一會,最後才說:「對不起,我有自己收徒的原則,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收貴子弟為徒,但我不會傷孩子的心。來吧,我和他談談,看看他的身手,然後考慮以後的事吧。」

 

小乙以後如何學武?江師傅為他找了一間有系統的訓練機構。小乙在那裏繼續學武。他沒有再參加公開比賽。幾十年後的今天,在大學任教,是一位物理學教授。

 

乙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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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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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7)



故事乙(續)



那麼小乙感覺又如何?

 

小乙感覺非常良好。

 

「看我的。」小乙想。「我多棒!我是『明星級』表演者。」

 

無論到那裏表演,觀眾反應都不錯。誰也願意給這位身手敏捷的孩子鼓勵。其實小乙也有點懷疑:成為「明星」真的是這樣容易、這麼簡單?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到任何表演場外,觀眾一定安靜地站在一旁,細心觀看小乙的功架。表演完了,不少人會鼓掌,叫「好!」。

 

小乙的自信愈來愈強,懷疑愈來愈少。「我一定是表演出眾!」他相信自己,對老師也完全接納,完全信賴。「老師萬歲!」小乙想。

 

這美好的環境延續了約六個月。情況開始慢慢地改變。籌辦表演的單位漸漸減少,而觀眾也看過小乙的招式多次,新鮮感愈來愈少,部份觀眾似乎有點厭倦,掌聲減少了,圍觀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不對,不對!」乙師傅想。「我一定要重燃人們對我這『星級』學生的熱愛。怎樣?」

 

想了幾天,乙師傅終於作了一個決定,一個大錯特錯的決定。他為小乙報了名,參加一個公開分齡武術比賽。

 

乙師傅也算盡責。他命令小乙加強基本功及體能的訓練,但小乙對這些要求反應冷淡。小乙深信自己的「才能」,被自己的「成就」及表演時那些「勝利」感沖昏了頭腦。老師要他練基本功,表面他會去做,但完全不願意下苦功,練習時馬虎了事。

 

「老師怎麼了?他在跑回頭路!」小乙想。「他說我『棒』。我知道我的能力,為何現在要我重新練基本功?對手?對手在那裏?有種放馬過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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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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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6)

 

故事乙(續)



嚴格來說,乙師傅並非武林大師。他從來沒受過正宗武術訓練,也沒有跟隨任何大師上過課。乙老師倒有些天賦本能,生性聰敏,跟過一些年長的兄長學了一些花拳繡腿,馬上便以武師自稱。他有甚麼長處?他精通把握機會,他知道如何令人開心,他會不惜一切,爭取長者的信任,他明白倚靠權、貴之道及重要性。在武術界,他懂得如何及在甚麼重要場合出現,以突顯自己與武林大師們的關係。他有一優點:他知道那些年青人有潛能,更明白如何利用這些有天份的孩子為自己增加知名度,增加個人在武術界的地位。

 

其他大師怎樣看乙師傅?在大師眼裏,乙是寄生蟲,沒有任何地位。大師們見到乙師傅,可能禮貌地點點頭,但絕不相信這個唯利是圖的光棍。

 

小乙的父母把孩子帶到乙師傅武館,乙師傅雀躍萬分。他考驗完小乙反應的速度,知道小乙有極高的潛質,也是一個好學的孩子。「這是上天送給我的好禮物!」他想。「我一定要利用……不是……我一定要教導這好孩子!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怎樣利用這機遇?太簡單了。教他一些基本功,帶他去參加表演,乘機增加自己的收入。「這有何不對?我不利用這機遇,別人也會利用。我會好好把握,看能拿多高的回報,不但為孩子,也為了老子……嘿嘿」

 

基本功訓練開始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乙師傅馬上改變了念頭。這孩子身手太好了,學甚麼、懂甚麼。難度高的招式,一學便上手,不單能模仿老師的動作,也能自己創造些新的招式。「我不再教他基本功了。索性把他的本能展示於人前,看觀眾反應如何。」乙師傅決定了。

 

從那天開始,乙師傅便不斷找表演的機會,讓小乙盡展所長。乙師傅稱小乙為「最有潛質的武林新星」,帶小乙到任何表演場合。以後的日子,小乙經常在地區會堂、商場、球場,午餐會,晚餐後表演節目出現,電視節目當然不能放過。到了表演場所,小乙會神神、氣氣地耍出他那些花拳、繡腿,而乙師傅便收主辦單位一些演出費。「這也應該。」他自辯。「我也有付出。我是他老師。我教他武功,帶他演出我也要花車馬費,不是嗎?」他不時會請小乙吃頓午餐、晚餐,或送孩子一對球鞋,一套新的運動服,作為酬勞。

 

小乙的父母怎樣想?他們知道乙師傅會收主辦單位一些費用,但他們不好意思去追問詳情。孩子知名度增加了,傳媒會訪問小乙的雙親。作為「明日之星」的父母,臉上總會帶點光采。「算了罷,沒有乙師傅,小乙沒有今天,我們當父母的,把孩子交他訓練,倒也要相信他的判斷。收費?不知也沒關係,我倆也算滿意!」他倆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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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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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5)



故事乙

小乙第一次上門拜訪江師傅時年僅13歲。那天他和父、母一起到江武館。江師傅禮貌地接待這三位首次上門求師的客人,拿出客人名冊,請小乙父親寫下聯絡資料,正想送客時,才看見小乙父親那失望、帶着淚光的眼神。江師傅知道事態嚴重,請小乙和母親坐在大廳,帶小乙父親進辦公室。兩人談了15分鐘,江師傅回到大廳,拖着小乙的手,叫他脫了皮鞋,做完了一系列練武的動作,再測試小乙的反應,然後對小乙父、母說:「這孩子得天獨厚,有這樣天資的孩子不屬於任何人,他不是任何老師的私人財產,也不應成為任何人的生財工具,他屬於全世界,他的才華應讓所有人讚賞。當然,他一定要接受正統訓練才能成才。老實說,我不知道我能否單獨訓練他,把他的潛能全部發揮出來。我覺得他應進入一間正統的武術訓練機構,由多位名師培訓。以後幾星期,他可以來我武館,繼續練習,但我會馬上找一間正宗的訓練學院,送他到那裏上課。」

 

*********************************

 

小乙父、母從小便知道,這孩子得天獨厚。只有兩歲,孩子已能做多種難度極高的動作。他反應奇快、身體柔軟、孔武有力,無論參加任何運動,一定勝任,連較他年長幾歲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對手。最厲害的是小乙的鬥志:小乙有一種永不言敗,永不放棄的精神,不怕苦,不怕難,碰上任何難練的動作,他一定不斷重覆練習,直到克服困難,才肯停下來稍息。

 

小乙父、母希望為孩子找一位好老師,讓小乙有紀律、有系統地學習一門武術。一天小乙父親在報章看見一段廣告,便馬上帶小乙到廣告刊登的地址,拜乙師傅為師。

 

這位乙師傅是何方神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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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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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4)


故事甲


「那還用討論?甚麼是最佳武術??」同學說。「誰作評判?憑何作準?人們可以科學化地統計一個習武者反應的速度、及他揮拳的力度,但誰能評那家武術是最好?江老師的話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說:『我傳授給你們的拳術只可算是一種強身健體的運動。我不敢、也不能把這門技術當作自衛術。自衛?武術是自衛術?怎樣自衛?你自誇自己拳術精,反應快,但你的反應能快得過子彈嗎?自甚麼衛?』」

 

小甲一言不發。他回想甲老師對西洋拳的評價,也思量江師傅對各派武術的評語。良久,他問同學:「過幾天,你可以帶我到江師傅武館參觀去?」

 

「可以。」同學說。「每星期五我一定到江武館上課。我們一起去吧。」

 

以後幾個月,小甲經常到江武館參觀。終有一天,他提起勇氣,走到江師傅跟前,謙虛地請江老師收他為徒。

 

江師傅和小甲都坐在辦公室詳談了兩小時。江師傅清楚了解小甲的背景,明白了小甲拜師的目的,然後安詳地說:「小甲,你希望擴闊視野,希望研究另一門派的武術,精神可嘉,但我不會收你為徒。其實你老師自幼培育、教導你,為你打好了深厚的武術基礎,你欠他太多了。你不能因他對西洋拳的一些評語,便傖促決定離他而去。你應深思一年,讓心情平復下來,然後再重新考慮另找良師。一年後,再來見我好了。」

 

一年後,小甲正式拜江師傅為師。三十年後的今天,小甲是江武館的資深導師。

 

- 故事甲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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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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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3)


故事甲


小甲無言以對。他對這位教導多年的老師深信不疑。他知道老師是一番好意,不想學生分心,不希望學生浪費時間。他知道老師性格。再談下去,老師不會改變立場,總會堅持己見。


但回家細想,小甲無法接納老師對西洋拳的評語:「垃圾!」不是吧。西洋拳不用腿,對。西洋拳和自己學的武術完全不同,也對。但作為一項運動,西洋拳是否較自己練習的武術遜色?這一點,小甲不敢肯定。


還有,老師說自己教授的武術至高無上,勝過任何門派的武功。小甲愈深思、愈擔心。到底人們如何判斷各門各派孰優孰劣?作這判斷時,憑何標準?誰有資格作這層次的判決?老師對自己傳授的學派的評價,小甲從8歲那年開始,已不知聽過多少次。但現在自己已不是8歲的孩子,自己已能判斷那些評語有客觀事實証據,那些批判可能受了偏見的污染。西洋拳真是一無事處?小甲不敢相信。


「到底其他武術老師對西洋拳有何評價?」小甲想。


一天,回到學校,小甲和一位習武的同學交談。這位同學是江師傅的門徒。小甲和同學談到中國武術及西洋拳。


「我的老師完全看不起西洋拳術。」小甲說。「他認為他教的,是最高無上的武術。」


「最高無上?真的嗎?」同學問。


「老師這樣說。」


「那麼你怎樣想?」同學問。


「我?唉,我真不知道如何評價。話說回頭,你的老師對西洋拳術有何評價?」小甲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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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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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2)


故事甲

 

這故事有兩位主角:甲同學及他的老師,甲師傅。


甲同學完成接納及信任他的老師。自8歲那年,他便開始隨甲師傅習武。對年少的他而言,這位老師不單是老師,更是偶像。老師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反應敏捷。「我憑單手,便可殺敵。」老師說。甲同學深信不疑。每一次老師作示範,小甲也驚嘆不已:「老師太棒了!真不明白,他如何能飛躍懸空,踢斷幾塊掛在半空的木板!老師萬歲!」

 

小甲是一個好學生。每星期他期待跟老師學武,他從來不會遲到。他天天練功,甲老師也把他視為「模範門徒」。小甲深信甲老師的能力及判斷,而甲老師也毫無保留地把武術傳授給孩子。

 

「你努力吧。」老師說。「你天生聰敏,而我教的可說是最高境界的武術,你好好學習,日後前途無可限量。」

 

小甲完全相信老師的話。轉眼數年,小甲成長了,已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那年家裏多了一個玩意:父親買回來的新電視機。小甲喜歡看體育節目,特別是西洋拳擊比賽項目。

 

練了多年武功,小甲完全能分析西洋拳擊比賽過程。那拳手用了些甚麼進攻策略,比賽時犯了些甚麼錯誤,小甲一目了然。他能判斷比賽者的功力及速度。比賽者一揮拳,小甲好像已能感覺那一拳的力度,及對被打中的人,可能構成甚麼傷害。他對西洋拳賽,愈來愈感興趣。一天下課後,他漫不經意地,向甲老師提出有關西洋拳賽的問題。

 

甲師傅的反應,小甲事前完全想像不到。

 

「甚麼?西洋拳?你想學西洋拳?你簡直是瘋了吧!你跟我上了8年課,還是如此無知!」甲老師生氣地說。「你真看不到嗎?練西洋拳的笨蛋完全不懂如何用腿或腳,無論是進攻或防守,西洋拳手的下盤是攣的。他們只能像兔子一樣,左跳右跳、左躲右避!西洋拳?一無是處!」

 

「老師,不要…不要誤會,我並非想學西洋拳…我只是…不用腿是西洋拳賽的規則…我…」小甲氣急敗壞地說。

 

「誰關心西洋拳那些笨蛋規則?你是我的學生,我只是關心你。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忘記:你現在學的是世上最富境界的武術,已有千年歷史,比中、西各派更棒。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多麼幸運,多有福氣!西洋拳?笨蛋!垃圾!」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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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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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1)


聽完了江師傅的話,小明和同學們全部安靜了下來。江師傅一言不發,靜觀窗外景色。幾位同學偶然輕聲漫無目的地閑談,直到渡輪到達香港島港外線碼頭。


小明深深地反思。「我太幸運了。我拜師的過程太簡單了。」他想。他還記得當年拜師的情況。他從來不用到處找老師。一個星期天的下午,爸爸拖着他的手,帶他到江老師的教室。江老師和小明爹是同門師兄、弟。兩人見面歡談、喝茶、聚舊。爸爸一離開,小明便跟老師上第一課,學基本功。


江老師剛提出的三點,小明完成可以理解其中兩點。為甚麼要學武功?這點太明顯了。我全家都習武。我自幼便跟爸爸習武。習武是我和家人的本能,活在我們的基因內。在家一定要練功?這不用堅持吧。小明閉上眼睛,馬上可以看見父親每天大清早及晚上練功的情況。爸爸不但每天練本派的武功,也練跟另外一派師傅學來的太極拳。坐在渡輪上,他仿彿可以聽見父親用力敲打練功用的木板發出那「嘭、嘭」的聲浪。


但老師提出的第二點,小明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老師說「我要了解為何一些學生在眾多老師之中,一定要選擇跟我習武。」香港原來有很多傳授武功的大師。他們如何授武?為甚麼一些學生會離開原有的師傅,找新的老師學習武功?


小明回頭看看師兄、弟。誰曾跟別的老師上課?他們為何決定拜江師傅為師?小明完全不知道。「我太無知了。」小明想。「我從來沒好好去了解同門師兄、弟的背境,及他們的經歷。好吧,我馬上開始,找機會與師兄、弟詳談,聽聽他們的故事。如果他們曾跟其他老師習武,我一定要瞭解他們轉換老師的原因。」


以後的日子,小明不斷地找機會,與個別師兄、弟談話,查詢他們學武的經歷,了解他們的背境。這過程經過了幾個年頭,但愈追問,圖畫愈變得光怪陸離。原來天外有天,每個同學都有一段不同的故事。起初部份同學不願意談及以前的老師的背境及行為,每個人都好像有些難言之隱。但小明不放棄,誠心地追問,故事終於一個一個出來了。他把部份故事寫了下來。在以後的日子,我會把其中三個故事在「炯柱博客」轉載。


愈深思這些故事,小明愈了解一點:我是一個幸運的孩子。謝天謝地,我有一位好恩師,一個好父親。不是每一個年青人都像我這樣幸運,有這樣的福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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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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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0)

 

同學們在江師傅面前,沒有一人有膽量直接就武館收徒一事提問。其實,各人生活也太忙了。每一位同學每天要上學,再到武館練功,更要參加武術隊外訪活動,或為比賽作準備,誰有空餘時間,安坐老師面前,與他討論武館收生政策。有一些事項,特別是與江師傅收入有關的課題,實在太尷尬了,誰也不敢提出來討論。

 

終有一天,機會來了。

 

江師傅有一個傳統,每年一定帶同學們到長洲,參加一年一度的太平清醀大會。小明和同門兄、弟十分期待這次外訪。每年長洲舉辦太平清醀,整個小島張燈結采,喜氣洋溢。成千上萬的遊人,乘小輪到長洲,看飄色,嘗美食。江師傅到長洲不是為練武而來,是要拜訪一位同門大師。一年見一次,師兄、弟共聚一堂,兩門學生難得見面,多麽高興,大吃大喝,直到午夜,然後一起去看「搶包山」,回到武館吃夜宵,最後睡在大廳,次日清早起來,拜別了長洲大師伯,一起乘渡輪回香港。多美妙的兩天!

 

回香港的渡輪坐了滿滿的遊人。江師傅師、徒20多人擠在一起,談天說地,開心、愉快。江師傅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甚麼也願意談,有一位師兄終於提起勇氣,輕聲地說:「老師,我想問…?」

 

江師傅點點頭。

 

「老師,我們見過不少家長帶孩子們到武館求教,但…但你很少收孩子為徒…為甚麼?」

 

江師傅聳聳肩頭。

 

「老師,他們可以幫武館增加點收入…」

 

「你是說幫我增加點收入!」江師傅說,眼中閃亮着温情。

 

「我…我…不是…不是…說這個…」

 

「我當然不反對增加收入!」江老師說。「誰也希望增加收入。但你們也應知道,我不輕易收新門徒。」

 

「但…但…為甚麼?你如何作決擇?」

 

「我收徒前,一定要和那位申請入館的同學詳談。你們部份入館前,也和我單對單地詳談,才能入館學武。」老師說。

 

「這…這點我們知道。但請問你關注的是…」

 

「我關注三點。」江老師說。「第一,我要知道學生為何習武。第二,香港老師這麼多,我要知道為何學生一定要跟我習武。第三,我要同學作一承諾:他跟我習武,不能每星期只來上課,回家每天也一定要練功、練武。我不會教那些來上課但不願下苦功的孩子,因為我不相信他們能學有所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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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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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9)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5年過去了。


小明成長了,身材高大了,技術進步了。唸中學的他,成為了江師傅的助教,不時在武館幫老師培訓一些初學的同學。


江師傅好像愈來愈受歡迎,小明留意到,不少年青人會跟隨同學們到練習室來參觀。只要他們安靜,江師傅會容許他們留下來,站在一旁,觀看上課的情況。


練習室還有另外一批來賓。他們是一些帶着孩子,慕名而來的父母,他們會站立在門旁,一直等到江師傅教完了課,才恭恭敬敬地和孩子走到師傅面前,請師傅收孩子為徒。


江師傅從來沒有馬上收這些孩子為徒。他會拿出一本小冊子,禮貌地請家長們寫上姓名、地址及聯絡方式。「對不起,現在我們沒有空缺。你把地址或電話留下來,日後有空缺時我會跟你聯絡。」但小明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老師極少接收上門求教的孩子。有時江師傅會與一些年長的學生商量。上門學生沒有老師信任的人作保,名字只會長期留在訪客名冊之內。


小明和他的同門師兄、弟不大理解老師為何如此小心處理招收新生問題。一天,練習完畢,幾個人坐在一起閒談,老師不在教室,話題慢慢轉到老師收徒這課題去了。


「我不明白江老師為何不輕易收新人為徒?他太小心了吧!」一位同學說。


「不單是小心,簡直是思前想後,千選萬選!」另一位說。


「他好像從來不關心自己的收入!」第三位說。


「這也奇怪。老師並非富貴人家,但卻這麼不吃人間煙火…?」第四位說。


「閉嘴。你們太過份了,連老師的收入也要去管!有種的直接向江老師提問,不要在他背後說三道四。起來,練功去,別胡鬧。」大師兄光火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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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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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8)


        在2號教室那位老師令人敬佩,他不但天才橫溢,更富同情心,明事理,是一位良師、益友。

        可惜,並非所有「天才」老師都能有這樣高尚的人格。部份「天才」老師完全不吃人間煙火。他們天生本能遠超凡人,但完全沒有耐性,也缺乏教學經驗。天份高的學生,他們樂於教授。但一般天份較低的同學,他們完成不能、也不願意去理解。他們不明白為何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演奏一些技術層次較高的樂段,而站在他面前那可憐的學生,多番嘗試,還是苦無寸進。上了幾課,學生沒進步,「天才」老師找個借口,不再教導這學生了。

        我對這些「天才」老師有何評價?我不尊重他們。我不喜歡那些只教「天才」,不教「通才」學生的老師。老師在甚麼情況下應停止授課?學生不來上課;在家不願練習;上課時攪破壞、不誠實、不老實:在這些情況下,老師絕對有權終止師、生關係。但終止教學的理由不包括「學生天份不高」這借口。其實天份不高的孩子更需要有耐性、有同情心的老師。

         當然,我對那些「天才」老師也要公平。我不接納,但也可以理解他們的觀點。他們說:「老天,我每天只有24小時,當然希望好好利用時光。我選擇教那些天份高的孩子,是希望用同一分力,在學生身上找到高一點的回報,見到多一點的成就。老師那麼多,不一定要找我。其他老師極可能較我有耐性,有經驗。放過我好嗎?」

        那麼,我應對那些被「天才」老師拋棄的同學們說甚麼話?

        我說:「老師不教你?別怕。沒甚麼大不了。千萬不要放棄,你那老師天份太高,不理解你的困難。另找一位老師,希望有改進。假如新老師也幫不了你,那麼請好好地,冷靜地自問:我是否選錯了樂器?找一個較容易的樂器,從新再學、再練。努力!加油!無論如何,別放棄音樂,別放棄自己。努力吧,終有出頭天!」

         今天我可能對那些放棄孩子的「天才」老師太仁慈吧,在以後的故事出現的武林大師,我可能不會這樣寬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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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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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7)

看完完美的組合,讓我們一同到2號教室。


2號教室內,來了一位「天才」級的老師。他的學生是誰?是一位天份不高,音樂感一般,節奏感平凡,但希望好好學樂器的年青人。


「老師早晨!」學生說。他多高興一個月前千辛萬苦才找到這位全港知名的提琴老師。


「好,拿出提琴,調好音,拉巴哈E大調小提琴第一樂章。」老師說。


年青人其實已花了兩星期,努力練過這樂章。弦調好了,他開始演這巴哈名作。


拉了兩分鐘,問題出現了。


「停下來。」老師禮貌地說。「你拉到高把位時,音不準。怎樣了?琴未調好嗎?」


學生重新調弦。但明顯問題不在那裏。弦全調對了。


「唔…再拉一次吧。」老師說。


學生再拉樂段,開始還好,一到高音樂句,音便不準。


「不對,不對。」老師說。「你聽到自己的錯音嗎?」


學生點頭。


「那麼為甚麼繼續錯下去?」


「………」


「在家練過琴?」


學生點頭。


「練了多久?」


「…超過一小時…」


「每天?還是每星期…」


「每天。老師,我努力嘗試,但…但到高把位音仍是…仍是不準…」


「唔,為甚麼犯錯?」


「老師,我也不知道。請你作示範拉高音那段。我真希望能克服困難。」


老師拿起提琴,不費吹灰之力,拉完高音樂段,放下琴,看着學生。


「老師,我怎樣練,才能克服高音,高把位音不準這難題?」學生問。


老師想了一想,拿起提琴,拉了一會,放下琴,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你問得好。對我來說,拉提琴是與生俱來的本領,我只要在樂譜上寫好指法及把位,我的左手便能自然地找到準確的音。你呢?把位寫好了,指法找到了,但一到高音便不準……我明白其實你已很努力。這樣吧,我們暫時不要拉巴哈這協奏曲,我們從基本功開始,重新練習左手換把位的技術。我們一起練,克服困難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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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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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6)

好。以後幾天,讓我們作一些嘗試吧。

我們把一些不同程度的「天才」及「普通」老師及學生放在一個教室內,看看他們的教導及學習方式可能擦出一些甚麼的火花。

表面上,我們談的只是理論,但過去幾十年,我實在親眼見過這些不同組合產生過的結果。

第一個組合是把一位「天才」老師及一位「天才」學生放在一個教室內,看看他們如何上課。這組合是否在天堂才找得到?不是,我親眼看過「天才」老師教導「天才」兒童。兩人從來不用下苦功。他們天生便有完美的聽覺及節奏感。他們不用學習或練習任何基本功,便可以彈樂器。他們不用看樂譜,憑聽覺便可以把一首新歌背誦出來。對,有些樂句會帶來一些技術上的問題,但不知怎樣,他們兩人不用請教前輩,自己也可以找到解決技術難題的方法。那麼「天才」老師教些甚麼課題?可能與樂曲演繹的風格有關。老師其實也不用教。他作一些示範,「天才」學生便馬上領會。

兩位「高手」共聚一室,上的完全不是一般的音樂課。兩位「天才」共處一室,他倆在合奏,不是「師」、「徒」,是兩位武林大師在最高的境界「過招」。聽他們合奏,就像坐在最完美的音樂廳內,聽大師演奏一樣。太美好,太美妙了!坐在那裏,聽一小時的課堂,只像聽了3分鐘的音樂會。兩人合奏後,放下樂器,滿意地會心微笑。我這觀眾剛接觸過的,是「在地若天」那種接近真、善、美的感覺。

我一生見過多少次這樣的場面?不到三次。對,64年只是見過兩次、三次。每一次我都感到「毛骨悚然」,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原來世上真有完美的組合。太神奇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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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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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5)

音樂老師不時談論一個麻煩的問題:「教孩子學音樂、習樂器,是否一定要堅持從基本功開始,一步一步教他們學習、練習?」

事實上,我見過一些從來不需要學習基本功的天才兒童。

請各位看看電視台那些「天才表演」節目吧。厲害!有些4、5歲的孩子,從來沒有上過一課音樂課,也可以跑到台上,以接近完美的水平,演繹一些難度極高的樂曲。

還記得小方嗎?(炯柱博客4月14日文章)。這孩子完全不用學基本功。4歲那年,他拿起一個1/4碼的小提琴,已能演奏各類小提琴曲目。到了5歲那年,他參加比賽,打敗了比他年長一倍、學過、練過基本功的哥哥、姐姐。小方不用學弓法或指法,也能拉小提琴。對他來說,這些全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他比賽勝利後,老師才教他基本功。難怪小方自稱為「小莫札特」。他知道莫札特年幼時不用學基本功也可以拉小提琴、彈鋼琴、奏管鍵琴,更會作曲。

但話說回來,莫札特及小方其實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兒童。何止萬中無一?可能是十萬、百萬、千萬…也找不到的一個蓋世天才。

對絕大部份的孩子,學藝成才不知道要走多長、多遠的道路,才略有所成,大部份孩子學樂器只能從基本功學起。他們要天天苦練,才能勉強克服了一些「手、眼合作」的困難。他們要痛苦地聆聽,才能渡過「音不準」那難關。對他們來說,學樂器的路充滿了汗水、淚水。只有他們才了解要成功便要捱苦,要成才便要付出這真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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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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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4)

小明十分享受每星期習武的時段。他八歲隨江師傅學藝,是老師15位學生中最年輕的學員。江師傅和小明爹是同門兄弟,對小明倒有點偏心,可能因為小明年紀輕、個子小,每星期上課,江師傅只要求小明練一些基本功,不到一小時,小明便可以坐在角落,看師傅授課。

江師傅平時溫文有禮,沒有脾氣,但一到上課時段,他馬上變成一位一絲不苟的嚴師。

「停!停!停!別再動,你整個星期到底練過功嗎?有?別騙自己!看你左搖右擺,便知道你完全沒練過我上次教你的基本步法!」江師傅一點不客氣地教訓15歲的俊偉。「再來!再做一次!」

俊偉把動作重頭做一次,但明顯力不從心。

「不對!」江師傅說。「你的步法全錯。看我的!重新再做。」

俊偉吸一口氣,再重頭開始,但明顯不願意下苦功,動作做完了,連小明也看得出俊偉的錯誤。

「不對。」江師傅說。「看我。這是第一步,最基本的第一步,你先做好這步,再嘗試第二步。」

俊偉沒精打采地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基本動作,但和老師不比還好,一比便相形見拙。

「俊偉,我們不能再練下去。我收你為徒,是希望教你學拳術。但看來你每星期來上課只是為了見見同學,開開心心,如果你真有興趣習武,一定要從基本功學起。我不會讓你馬虎了事。門是大開的,你不喜歡練功,可以馬上離開,我不會怪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習武?」江師傅問。

俊偉回頭向大門看了一眼,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想學…我想跟你…」

「為甚麼你想習武?」

「…我…我喜歡…」

「喜歡甚麼?」

「我…我喜歡和師兄、弟一起上課…一起到…到外面參加醒獅大會…到…去參加比賽…」

「外遊、比賽、醒獅大會誰也希望參加。我問你 — 你連基本功還沒練好,怎能參加比賽?到底你有沒有興趣習武、學藝?」江師傅問。

俊偉聳聳肩膀,點點頭。

「你是認真的嗎?」

俊偉看着地板,點點頭。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跟師兄到牆角那裏,重新練基本步第一步,你可能要練幾百次,練到師兄滿意為止。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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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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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3)

聽到這裏,有讀者提出了三個問題:–


問題一:
你寫的是故事?還是事實?


答案:
     是故事,也可能是事實。這故事內的人名、地點、時間及內容全部可能發生過,但部份曾被整理。爲什麽要整理?因爲一些內容是口頭紀錄,我沒法找到客觀歷史資料証實這些記錄的真確性。


問題二:
這博客內容…應與音樂有關…那麼武術與音樂…怎樣扯上關係?


答案:
     這博客的内容一定與音樂有關。在這故事內,你可以用「音樂」去代替「武術」一詞。


問題三:
甚麼?武術與音樂到底有什麽關係?


答案:
     武術和音樂實在有一些共通點,請看下去…


問題四:
甚麼共通點?


對不起。我說只提三個問題。請別再發問。像我父親說:「別再煩我好嗎?」故事看下去,自有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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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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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2)


好景不常,小明爹把母親接到香港不久,苦難便來了。日本發動了侵華八年的行動,中國東、南各省被日軍侵佔,香港也進入了三年零八個月那黑暗日治歲月。小明爹失業了,但他不能停止工作,因為他不單要養活自己,也要照顧母親及姐姐。工作找不到,不用怕,天無絕人之路,小明爹索性當香港與廣東省各地的走私客,任何能賣好價錢的貨品,他都願意代運,包括糧食、金飾、藥物及廣東省中國游擊隊需要的軍火、槍械等物資。生命隨時受威脅,但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做了幾年這高風險的工作,不但養活家人,儲蓄也增加了,生活也改善了,還可以體體面面地迎娶了一位武師的女兒,成家立室,多美好的結果!


1945年,抗戰勝利,香港光復,小明也出生了。


小明長大的日子,一找到機會,便坐在父親旁邊,問這問那,希望父親說往事,但小明爹始終守口如瓶,不願談日治時期的經驗。


「爸,告訴我,你殺了多少日軍?」小明問。


「我沒殺過人。」爸爸說。


「爸,為什麼日本人侵華?」


「為了控制中國廣大的土地,為了奪取我國的資源。」


「我痛恨日本鬼子。長大後,我一定帶軍隊到日本去,殺死那些可惡的日本人!」


「廢話!你不能無緣無故殺害無辜老百姓,假如你這樣做,你便像當年發動戰爭的日本領袖一樣醜惡。不要胡思亂想,去練功吧!老師教了些甚麼新招式,好好練習去。」


「但爸爸…為什麼我要跟老師學武術?為什麼你不能教我?」


「我們練武的深信『易子而教』的重要性。」


「但爸爸…我…我還是希望你教我…我要…」


「別再胡鬧!去!去練功!別再煩我好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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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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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師(1)



命中注定,小明與武術終生結緣,小明全家都習武。


小明的父親從來沒見過生父。1917年,小明祖父客死上海。小明的祖母正懷着小明的父親。祖母多辛苦才把孩子撫養成人,但1920年代,在南中國小村,有機會接受中學教育的孩子少之又少。小明父親只上了幾年小學,便要謀生養家,可幸當年鄉村裏有一位習「螳螂拳」的武師,看見在村內這個孤兒,決定收他為徒,避免孩子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對孩子來說,這是天賜良緣。一方面可習武功、學紀律,一方面認識了不少村內同年的年青朋友。


1932年,15歲的小伙子終於決定離開故鄉,從廣東省跑到香港闖天下。來到香港這大城市,讀書不多,不懂一句英文,只能當勞工、做苦力,每天大清早便跑到市場找工作,從清早做到晚上,完成了16小時工作,找個有蓋的街角,倒頭便睡。


天無絕人之路。小明爸爸工作了幾年,收入日漸穩定,還儲存了一些錢。對!香港始終比鄉村好,機會良多,手上有點積蓄,小明爹馬上跑回老家,把母親及姊姊接到香港來。多美好,和家人終於團聚在一起了。


「我是幸運者。」小明爹想。「終於可以報答母親辛苦養育之恩。媽,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愁生活。」


生活問題解決了,小明爹在香港找到了一批習「螳螂拳」的老師,繼續練習武術。他蠻喜歡這運動。一方面,同門師兄、弟成為了他最可信任的朋友。另一方面,習武術令他學會了紀律、刻苦及忍耐的重要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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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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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6)

故事寫完了,有人問,你有何主張?你打算在青年音樂訓練基金開辦流行音樂班嗎?

不會,絕對不會。基金工作己夠繁忙。我們不會推銷流行音樂,也不會成立流行音樂隊,這不是我們的工作重點。這類工作太多人正每天在做:流行歌星、唱片製作人、電台、電視台…他們全部已投入推動流行音樂文化的工作,不需要基金幫忙。

其實「甚麼?這是音樂?」這文章的主題不是流行音樂。

我寫這故事是為了鼓勵年青人努力追求知識,不斷增廣見聞,同時提醒他們,切勿讓成見或偏見令自己固步自封。

在本文內,「流行音樂」這一名詞,讀者們可以用不同的代名詞:「印度音樂」、「南美洲音樂」、「伊朗音樂」、「佛教音樂」、「回教音樂」…其實任何非音樂名詞,也可成為代名詞。

過去數十寒暑,我不時會思考為何父、母及提琴老師不喜歡我接觸流行音樂。我深信他們出於好意,他們可能不想我浪費光陰,做些他們認為價值較低的事情。他們也可能認為流行音樂比不上古典音樂。他們對「貓王」那種「擺身擺勢」的歌唱方法,也可能不敢恭維吧。

老實說,我成長後,看見「貓王」那種放蕩形骸的舞姿,便完全瞭解父、母爲什麽不喜歡這位「油頭粉面」的「飛仔明星」。但「貓王」那種令人反感的舞姿是一回事,他唱的歌的藝術價值卻是另一回事。我絕對不會用「優」或「劣」去形容任何一種來自不同時代、不同國籍、不同地區或不同形式的音樂,因為如果我太倉促、太表面化地作判斷,我極可能被自己的成見及偏見誤導,錯過了認識及吸收新知識的機會。還有,我接受任何對藝術水準的客觀評審,包括在音準、節拍或風格方面的判斷。但我不會接納任何基於偏見的評語。爲什麽?「偏見」本身已不是好東西,而「偏見」往往與三位「沙煲兄弟」同行:「傲慢」、「無知」及「無能」。這四種人性的弱點:「偏見」、「傲慢」、「無知」及「無能」可以對年青人的成長做成無可葯救的傷害。

那麼我建議甚麼?

我建議我們對任何音樂,任何事物多點包容、少點成見,讓我們在有機會的時候,多學些新知,多增些見聞。

今天,假如提琴老師板著面孔問我:「炯柱,你認為流行音樂也可算是音樂嗎?」

我一定這樣回答:「老師,我認為流行音樂也是音樂。老師呀,別忘記,莫扎特在生時寫的、演的樂曲,其實也是當年的流行音樂。」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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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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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5)

我始終不明白為何父、母不喜歡Elvis Presley,他倆說Presley是一個「飛仔」,一個壞榜樣。我?我只喜歡聽他唱歌。50/60年代,我家沒有電視機,Presley唱歌時的動作我一點也看不見,我又怎會去學他?還有,日後我變好、變壞,到底與流行曲有何關係,誰算得清?父、母教我分辨是非,我心領神會,但連流行曲也不准聽,過份了一點吧?


父、母反對流行音樂的程度,原來不及我的提琴老師。


一天,我大清早便拿着提琴,跑到老師授課的教室,我早到了,老師仍未回來。我打開琴盒,做好熱身,輕輕拉Elvis Presley的「Love me tender」。


「別拉!」


我嚇了一跳。老師站在我背後,他那時走進教室,我完全不知道。


「你拉什麼?」老師不悅地問。


「Er…我…我聽電台廣播…」


「電台廣播的流行音樂你也去拉!垃圾!在小提琴曲目中,有那麼多美妙的歌曲,你不拉,偏偏要拉…這也算是音樂???你希望跟我學拉提琴,便以後不要在這教室拉垃圾流行曲!牢牢記著!」


我沒跟父、母或提琴老師辯論,也沒興趣跟他們討論流行音樂的價值。我明白他們的擔心,他們的好意。他們不喜歡,我喜歡。他們不聽,我聽。只要不在他們面前聽便算了。流行音樂我聽了60年,變壞了多少?天知道。1964年,我不再上小提琴課後,我參加了一個流行樂隊,學會了彈電結他,到處表演,多開心。


現在我還喜歡流行音樂嗎?當然喜歡。只要音樂悅耳、感人,我馬上彈、拉、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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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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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4)

一個星期日的黃昏,我和家人在一起,功課做完了,提琴練好了,我開了收音機,聽英文台播送的流行曲。


「你在聽些甚麼?」爸爸問。


「沒甚麼。我在找好聽的歌。」我說。


爸爸走開了,一會兒才回來。手中拿着茶杯。我找到了英文台,靜聽一首50年代由The Platters唱的「Smoke gets in your eyes」。爸爸站在我身旁,直到音樂播完了,才步出客廳。


英文台播下一首流行曲,是Elvis Presley唱的「Jail house rock」。這首歌是典型的「Rock and Roll」音樂,節奏明快,整個客廳也震動起來了。


「喂!別那麼吵耳。」原來父、母兩人已走了進來,我仍懵然不知。


我把音量減低。


母親望了父親一眼,面有難色。


「你…你沒別的事做嗎?」她問。


「讓我聽完這首歌…」


「不要再聽。去溫功課,練提琴吧。」


「我全做了…為甚麼我不能聽下去…?」


「我不喜歡這位歌手。有人說猫王不是年青人的好榜樣…。」媽媽說。


「媽,他歌聲很美,他也唱聖詩!」


「我不喜歡他唱歌時的身體動作…他左擺、右擺,多難看…我不想你和弟、妹們效法他…別聽下去…」


「但媽…」


「不要再爭吵好了。」爸爸把收音機關了,Elvis Presley的歌聲馬上消失於空氣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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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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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3)

從5歲開始,一直到19歲,我中學畢業那年,聽電台廣播可算是我在家中主要的娛樂,也是培育我成長的一個重要的教育工具。電台廣播為我提供各種各樣在學校找不到的知識,也擴闊了我對不同類別音樂的認知,當年的香港電台,是我最喜愛、最神服的「家庭教師」。

1950/60年代,香港電台還未開展24小時的廣播服務。早上7時前,我一定急急起來,跑到收音機前,按開關,等候香港電台英文台早上7時的廣播。為甚麼這樣做?不是為學英語,是因為早上7時英文台開播時,一定先播一首很悅耳的管弦樂曲。起初我不知道這樂曲的作者是誰,也不知道這首開場曲的背境,一直到1964年,加入了香港青年管弦樂團,我演奏此曲,才知道這是18世紀作曲家的作品。

當然,在孩童階段的我不會理會誰寫這曲。只要音樂好聽,我便安靜地坐在收音機前,等待早上7時的來臨。

我家人全部喜歡早睡、早起。早上7時前,爸爸已離家早泳去了。媽媽要上學,正在準備一天教學用的書本、文章。姑母正在燒早飯,但有時也會留意我在大清早聽廣播這奇怪的習慣。

「sh…sh…聲浪別太大!不要太吵。祖母還末起來。」姑母說。

「孩子,請把電台撥到中文台,我要聽新聞。」媽媽說。

問題不大,英文台廣播的開場曲不到一分鐘便播完了。我把按鈕撥到中文台,跳下,飛步和小狗「亞祥」跑到天台去玩。「謝謝你,香港電台。下午再見!」

下午放學後,一回到家,放下書包,馬上聽廣播。撥到中文台,我最愛聽廣東音樂及「空中小說」。英文台?我收聽流行歌曲排行榜。好歌太多、太好聽了!請欣賞Patti Page唱的「I went to your wedding」;猫王 Presley唱的「Love me tender」 ;Doris Day唱的「Que sera sera」;Nat King Cole唱的「Mona Lisa」…等等繞樑三日的美妙曲調。

一天下午,我闖禍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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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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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2)


但這位女士到底在唱些甚麼?5歲的我,一無所知。當年我只懂三個英文字:「yes」、「no」和「bye」。這位女士唱起歌來倒有點像母親,但聲線較為深沉。

我靜聽了一會,感覺歌曲像在表達一些…一些甚麼?我不知道。她…她像有點…有點不開心。這肯定不是一首快樂、開心的樂曲。但歌者為甚麼不開心?我…我怎知道…?

歌唱完了。播音員說了一些話,說甚麼?我聽不懂。我站起來,用手撥按鈕,希望再找到這首悅耳的歌曲,但撥來撥去,只聽到「…啲啲…啲啲…」的聲音,找不到那歌曲。可惡!可惡的臭收音機!

三年後,我再次在英文電台聽到這位外國女士的歌聲。這次她唱的是另一種韻味的歌曲,新歌沒那麼感人,但當年我很喜歡聽這曲調,因為除了人聲之外,歌曲裏還有我最喜歡聽到的聲音:狗兒的叫聲,有些像我好朋友狗兒「亞祥」的叫聲。你們來聽聽吧。

再多過幾年,我唸中學的時候,終於找到女歌手的名字:「Patti Page」。1950年,Patti Page唱的歌名為「The Tennessee Waltz」,這首歌後來很多人唱過,包括「猫王」Elvis Presley(請聽他的演繹)。猫王在1950及60年代是流行音樂的天王巨星,但對不起,我仍較喜歡Patti Page演繹的「The Tennessee Waltz」。唱這歌風格最接近Patti Page的歌手,不是外國人,是姚莉。請聽姚小姐的演唱,姚小姐的嗓子很美,但伴奏的樂隊與Patti Page的版本不比還好,一比下去,天淵之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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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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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這是音樂?(1)

1950年,我在英華女校唸幼稚園,每天只在學校上課兩小時,午飯前已回到家。那年頭,幼稚園學生不用做功課。整個下午,我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

在家,我只有一個伴侶 — 我的大哥,狗兒「亞祥」。妹妹?她只有3歲,不懂男孩子的遊戲。弟弟?他出生不久,整天睡在嬰兒牀,哭過不停,洗完澡還可以,但不到一小時又…又要上厠所 換衣物,太麻煩了。要我照顧他?不是吧!我怎懂?我只有5歲!放過我好嗎?我多希望他早日快高長大,跟我踢足球。但我還要多等6年,才夢想成真。

1950年我每天都要努力找課外活動。和「大哥祥」玩一、兩小時,牠倦了、睡了,我又要找玩意。好,拿張椅,爬到書桌上,找到收音機,按開關,轉按鈕,聽 聽那電台有廣播。那年頭,香港電台每天只廣播數小時,那些時段可算是我一天最高興的時光了:聽聽廣東音樂、粵曲、還有叔叔講的故事… 多開心!

一天黃昏,狗兒睡了,我開了收音機,找不到粵語廣播。我把按鈕撥左、撥右,終於找到一個電台。奇怪!播音員說的是甚麼話?我聽不懂。知道了!是英語!噢, 這是一首英語的歌,唱的是一位聲音溫柔的女士,很好聽,歌詞?一句也聽不懂。沒關係。這首歌真好聽、好聽!!怎樣形容?不知道。我不管。歌好聽便算了。我 就是蠻喜歡、蠻喜歡這女士的歌聲。你們也來聽聽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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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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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七)

我想了片刻,慢慢說:「我樂於說故事,但不願當判官。有太多往事,我一無所知,例如這位得天獨厚的孩子,在家受過父、母那些訓誨,在成長過程中,為追求提琴演奏技術上的進步,下過甚麼苦功,吃過那些苦頭,我無從理解。但這一切、一切,一定會影響他成年後性格及人格。」

「你不用為他開脫。」一位音樂老師說。「但他的父親實在有點過份。孩子有點天份,便馬上堅持培養他作獨奏家…太誇張一點罷!」

另一位老師說:「別說希望當國際級獨奏家,要在任何行業,做到國際水準,誰也不可能有把握,在古典音樂這領域,困難更大,挑戰更多。在香港,我們見過不少天才,但我們遠離歐洲這古典音樂的發源地。別說孩子們,老師我當了幾十年,但我們對各種、各類、各國、各地古典音樂的風格及特點有多深刻的認識,我真不知道。古典音樂始終是外國語言,我不是長他人志氣,奪自己威風。我們的天才兒童可以在香港拿了所有的獎項,但不一定成長後能立足國際舞臺。我們應該鼓勵孩子努力、求上進,但絕不應因為孩子有些天份,便肯定他日後會成才,會化作甚麼現代版的『莫札特』。這種武斷的想法實在太坐井觀天了!」

這話題每一次都帶來熱切的討論,深刻的反思。夜深了,我起立道別:「謝謝各位寶貴的意見。想不到我說的一些往事,會引起這麼熱烈的辯論。如何培育天才兒童這話題,我思考了數十寒暑,但找不到任何濟世良方,萬應靈藥。請容許我提出一點:假如你真的擁有蓋世天資,或正在培育一些天才橫溢的兒、女或學生,在你下決心、作決定,把追求達到國際最高的獨奏家的地位,作為自己或後輩終生工作目標之前,懇請三思、三思。請你好好思量,你到底追求『甚麼』目標,及『怎樣』達到這個理想。千萬別急,來日方長。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在『甚麼』及『怎樣』這兩個課題倉促地作出一些日後可能令你後悔終生的決擇。你太早決定只追求一個單一的目標,極可能把其他更好的選擇拋諸腦後,走上不歸之路,到晚年回想往事,後悔已晚。還有,為了爬到最高,為了達到夢想,有人會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為了成為最好的獨奏者,有人會變得自私自利,有人會不顧後果。他們成功了又如何?世界上只不過是多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星級獨奏家』,但同時也可能製造了一群演奏水準高,但只顧個人利益、全無道德觀念的『魔怪』。這是甚麼?這正是謀殺『天才』最貼切,最恐怖的寫照。可惜、可惜。」

— 完結 —

這系列的第一個故事 – 「笨蛋!我是獨奏家!」寫完了。下一個故事「什麼?這是音樂?」將在數天后刊登。我期待收到各位讀者的寶貴意見。

蕭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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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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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六)

茶餘飯後,和友好們談到這位「厠所獨奏家」,部份聽眾反應熱烈。

「可惡!好一個自私自利、目中無人的無賴!」一位朋友說。「獨奏者?有如此特權嗎?如果我是樂團經理,當天便馬上押送這小子上飛機,回香港,以後也不會請他隨團外遊!他的行為不單延誤了99位團友的行程,更為後輩留下了最壞的榜樣。」

「當天經理倒沒把他送回香港。理由是次天樂團還需要他拉獨奏。」我說。「但這位20歲的青年以後不再獲邀隨樂團到外地演出。」

另一位朋友問:「多有趣的故事。請問你說的是故事,還是事實?還有,那位…那位『厠所獨奏家』日後如何發展他那演奏大業?數十年過去了,他現在…現在應是大師吧。…你認為他怎會變得這樣無賴?是誰的過?」

「我說的部份是事實,部份是故事。」我說。「甚麼是故事?小方並非一個人,是三個人的混合體。我把三位我認識、天才橫溢的小提琴手成長的行為混在小方身上。但故事裏孩子及父母的行徑都千真萬確。這包括當年一位年青獨奏者,因怕別人學到他練琴的方法,堅持躲在厠所內,站在浴簾後面拉琴那奇奇怪怪的行為。」

「那麼這三位成才了沒有?他們現在是提琴大師嗎?那位『小莫札特』果真達到了他父親的祈望,成為20世紀的『莫札特』嗎?」一位聽眾問。

「三位仍在拉小提琴。」我說。「但是成?是敗?我不敢妄下判斷。算是有成、有敗吧。三位已是世界知名的提琴家嗎?還不是,為甚麼?他們到外地參加比賽,絕對無法像在香港那麼順利了,外國高手如雲,不比還好,一比便相形見拙。失敗了幾次,他們自然心中有數,知道天外有天,自小那當國際級高手的希望及雄心,隨着時光的流逝,已漸漸消失在歲月的洪濤裏。他們達到了父、母的理想嗎?這問題應請他們父、母回答。其實你、我深知,要成為國際級大師,除了拉提琴的技術外,年青人還需要超凡的個人魅力及性格,要懂得如何待人接物,更需要運氣…請以大提琴家馬友友為例。這位大師的父親明知孩子天份高,但仍堅持小馬好好唸書,上完大學課程,學曉做人哲理,才開展他的大提琴事業。友友表演時那種專業水平,在觀眾前那感人的風度,與其他大師那成功的合作,對音樂那「做到老、學到老,不斷學習」的態度…這些才是大師的風範。友友三十多年前已國際知名,但到今天仍不斷跑到各國學習、研究與古典音樂不同的民族音樂。看看他的網頁吧。這位大提琴家名成利就,但仍不斷尋求、學習、…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名符其實的獨奏者應有的表現。」
「好一個成功的例子。」一位朋友說。「那麼請問,你認為那位『厠所獨奏家』犯了甚麼錯誤?」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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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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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五)

一天早上,小方又失蹤了!當天樂隊不用排練,東道主安排好,整隊100人的樂隊去參觀歐洲古堡。三部旅遊車坐滿了興奮的年青樂手,只欠小方一人。

99人乾等了半小時,樂隊經理心知不妙。「開車吧,別等他。我留下來,直到這傢伙回來。他跑不遠的。」

車開了。經理坐在小方房內靜候。再過了三十分鐘,小方靜悄悄地走進房間,看見經理,嚇了一跳。

「你到那裡去了?」經理問。

「沒甚麼…沒走遠…我到宿舍東面的森林裡…」小方說。

「我們99人在旅遊車枯候了半小時!」

小方聳聳肩膊,一臉毫不在乎。

「樂團買的保險規定團員要整體參加活動,個別團員獨自離團便不受任何保障。你獨斷獨行後果堪虞。」

「我沒有受傷,也沒有傷害任何人。」小方說。「我只是希望留在宿舍裡,安靜地練小提琴。」

「這說不過。」經理說。「你大可等到下午三時,大隊回來後才練習。」

「但我不想在同房團友面前練小提琴…」

「為甚麼?」

「因為…」

「因為甚麼?」

「因為…因為我不想他知道我怎樣練習。我…我不希望他學曉我練琴的方法…」

「胡說八道!」經理說。「你真的以為同學可以從你練習的方式學曉你拉琴的本領?你瘋了!喂,我們來歐洲超過了一星期,別告訴我你六、七天沒練習拉提琴…」

「我練習過…」小方說。

「那麼這六天你在那兒練習?」

小方聳聳肩頭,眼望窗外景色。

「嗯,快說老實話!」經理說。

小方仍然望窗外,輕輕地說。「在洗手間…在浴簾後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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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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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四)

樂隊外遊初期,指揮極歡迎小方參加。有小方當獨奏者及提琴手,樂隊陣容強得多。

請小方拉小提琴獨奏實在有積極的一面。這個17歲的小子,個子不高,只有5尺3寸,看來像個可愛的小孩,最多只有13歲吧!提琴拉得那麼好,聲音又响亮。差不多接近完美的演出,觀眾怎會不欣賞?

就是這樣,小方這個「天使」提琴手便大搖大擺地跟隨樂團到外地演出。他倒混了3年,直到觀眾發現原來他並非甚麼人見人愛的「天使」,只是一個較遲發育的男孩。還有,過了一段時間,連樂隊領導也發現帶小方外遊,不但「負」比「正」多,更可能為樂隊帶來一些不需要的風險。

這些風險,並非馬上浮現出來,而是隨着小方成長,一年比一年明顯。

首先,小方只顧自己的利益,不理樂隊的死活。好處他馬上拿,但絕不會幫助團友。有人請教他如何解決技術上的問題,他一臉不耐煩地說:「問你老師好了,別煩老子!」他朋友不多,而他的追隨者,是一批比他年輕,被他神服,心志未成熟的小團員。小方開始領導這班「同黨」戲弄一些弱小、怕事的團友,直到小團友害怕、躲起來為止。小方年長了,開始了解他當獨奏者的權位,開始不守規矩,直接挑戰樂團指揮及領導。最可怕的,是到了外地,小方會一言不發,獨自離團,消失一段時間,然後施施然歸隊,回來後一臉不在乎,從來不為自己消失作任何解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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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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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三)

到了70年代初期,小方開始參加業餘樂隊,但他完全不喜歡這活動。

「老師,我要做國際級獨奏家。我不喜歡參加樂隊。在樂隊沒有甚麼我要學的技術。」小方說。

「不對。」老師說。「你要學合奏的技術。你拉獨奏學不到這門學問。」

「但我拉得比誰也好。為甚麼要和他們合奏?」

「你要做音樂家,一定要學合奏。獨奏曲目比樂隊曲目少得多,單練獨奏,你前途有限,去好好學習吧。」老師說。

老師令下,小方不能不服從。當然,參加樂隊也有好處。有時樂隊指揮會選小方當獨奏者。小方高興了,拉獨奏曲,樂隊伴奏時,小方蠻開心。但坐回樂隊小提琴席位,小方便沒精打采,坐在那裏做白日夢。事實上,那些合奏樂段太容易了。小方不用練,樂段已可以拉得不錯。

「這些樂句怎能與柴可夫斯基小提琴獨奏曲的樂段比較?太容易了。我真不明白為甚麼其他團員需要苦練。多可憐的傢伙!」小方在想。當然,他不會把這話說出來。樂隊練習一結束,小方馬上頭也不回,拿起提琴盒子,跑回老家。

小方很少和與他同年紀的年青人交朋友。「與這些同學交朋友?不需要吧!我水平比…比他們高…不交也罷。我寧願回家,好好練琴。」小方想。

但參加樂隊倒還有一點好處:- 可以隨樂團到外地演出。

「好事!我終於可以到歐洲,到莫札特家鄉,看看偶像當年演出的地方。」小方開心地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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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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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二)

老方果真言出必行。為了幫小方成才,他不計成本,不理後果。他目的只有一個:「我們孩子一定要成為最棒的小提琴家。」

他為孩子找最有名的提琴老師。他要求小方把提琴練習放在首位,高於一切。有外國提琴家訪港,老方馬上買最好的門票,帶小方去欣賞。為了讓小方跟外國音樂家上課,老方千方百計,拜候訪港的小提琴家,請他為孩子開大師班。「錢?沒問題!」他說。「多少我也願意支付。只要孩子能多吸收經驗便行!」小方在香港開獨奏會,老方親自出馬,一定要找到最好的鋼琴家,為小方伴奏。

「我孩子挺棒!我一定給他最好的!」老方說。

朋友看不過眼,低聲問:「老方,別怪我多口…你會不會…太過寵愛孩子…」

「怎樣寵愛…」老方不服氣。

「小方提琴真的拉得不錯。但他仍是一個孩子,這樣早就為他定下終生大計,快了一點吧!你整天只迫他練琴…他…他也應該交些朋友吧…他會開心一點…」

「放屁!交朋友?交甚麼朋友?叫他去與那些一無是處的小東西交朋友,有甚麼好處?那些小魔怪在那一方面比我們小方長?小方早已立志做小提琴獨奏家,我只是幫他一把,有甚麼不對!!」

「但…但學業成績又如何…」

「學業?小方每天也上學去。對,他成績強差人意,但別忘記,當年莫札特連學也不上。他爸爸帶着他和姐姐到處演出,多成功、多威風!那一對天才兒童多受歐洲宮廷的歡迎。小方現在幸運得多了,最少他也有機會到學校唸那些甚麼…甚麼中、英、數、理、化…」

「老方,你只說了一半。莫札特爸爸在旅途中親自教導兩個孩子。小莫不單音樂好、文化水平也很高。他寫的信文采飛揚,但小方的成績……」

「那又怎樣!小方要做獨奏家,文章寫得好,會幫他達到這目的嗎!」

「…老方…別生氣…我只是關心…」

「關心關心……謝謝你…我會把最好的給小方,不用你費心。他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老爹!你別忘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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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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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是獨奏家!(一)

我遇上過不少天才橫溢的青年樂手,但誰也比不上小方。

有人說小方是20世紀的莫札特,他的父母肯定小方是「老莫」的化身。連小方自己也以「小莫」自稱。

「我腦袋裏充滿了「老莫」的音樂。我不用看譜,聽些唱片,已能演奏「老莫」的作品。」小方驕傲地說。「那麼我不是「小莫」,是誰?」

小方的話誇大了一點吧?他最多只能算是半個「老莫」。小方不懂作曲。他只能演「老莫」的作品,但就算是半個「老莫」,小方也是一位頂級的年青小提琴手。

不是嗎?看他六歲那年,拿着1/4碼小提琴的模樣!那年他已能演「老莫」及多位古典大師的作品。

有人說,小方前生一定是十七世紀歐洲提琴手,不然,這個小孩怎會學曉這麼多的古典曲目?

比賽來了,小方對手慘了!一個黃毛小子,把比他高一倍、大一倍的對手全打了下來。小方拿起他的小、小提琴,不拉還好,一拉馬上沒對手。他不單音準、節拍準、連風格也處理得頭頭是道。評判們偏幫他嗎?沒有。小方拉得真好。他表演的,是歐洲風味的歐洲中、古大師的作品,一點東方味道也沒有。閉上眼睛,你還以為一位歐洲提琴手在演奏。難怪所有的評判也喜歡他。不把獎品給他,對小方實在不公平。

小方父親多驕傲:「有這樣的孩子,我一定要盡父親的本份,把他培養成才。我要他成為全香港最佳的提琴演奏者。看我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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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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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別再來這套!

2009年12月,我在「炯柱博客」寫完了「運氣、努力,還有甚麼?」系列後,一直在考慮應否從另一角度,寫一些與音樂訓練有關的故事。

甚麼角度?

在「運氣、努力,還有甚麼?」我寫的是一些在我的成長期,給我帶來正面影響的經驗。

有正面,便有負面。過去六十多年,在學音樂的旅程中,我碰上了不少人性醜陋的一面。這些負面經驗對我的成長到底有何影響,我實在算不清。一方面,我可能已從別人的錯誤,吸取了教訓,巧妙地避免犯上同樣的錯誤,但同時,前輩的行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也極可能已帶我誤入歧途,自己仍懵然不知。

我多時不想動筆,把負面經驗寫下來,是因為不願為別人的行為定立場、下判斷。我寧願讚賞別人,不喜歡批評前輩或同僚。我批評別人,便首先要批評自己,更要準備接受別人的批評。我一動筆,便要接受別人對人性及操守所定下,與我不同的判斷。

但考慮了幾個月,我最後決定接受挑戰,把一些負面教材寫下來。為甚麼?人性恆久不變。我成長時目睹的負面教材,每天仍在重新播影。對大部份人性的弱點,我能忍便忍。人誰無過,只要過而能改,便算了吧,何必計較?但可惜,有部份負面行為,是發生在莘莘學子的身上,而可憐的孩子們,被誤導了,仍全無感覺,甚至認為老師和同學們的負面行為、舉止及價值觀是可以接受,是應該效法的。這太可怕了。看見了這些情況,我心哀傷地呼叫:

「天呀,求求你!別再來這套好嗎?」

拿起筆,哀傷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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